第435章 处置陈家(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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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公公莫名想到俪妃娘娘当年之事,联想到今日景文帝对文贵妃的格外厚待。

竟然下意识地猜想着,陛下是不是也想到了当年之事,触动了他的情肠,这才会不顾规矩的大肆封赏破例。

当汪公公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时,吓得自己一哆嗦,连忙将这个荒诞的想法抛出脑后。

若是景文帝当真能为了俪妃娘娘这般动情伤怀,也不可能听到俪妃娘娘中毒都毫无反应。

连一个‘替代品’都能得到厚爱,正主反而得不到哪怕是常规妃嫔的关爱,这不是很扯吗?

汪公公阻止了脑子中的胡思乱想,将头低得更低了。

景文帝亲自将襁褓抱了起来,伸出手去掀二皇子脸上的被角。

屋内更加安静了,连清风入户都屏着一口气。

二皇子青紫泛白,皱巴巴的脸,撞入景文帝的眸子里。

他的呼吸几乎也是一滞。

一旁文贵妃自从景文帝抱起二皇子后神色就紧绷着。

直到她也看到了那襁褓中的孩子。

瞬间崩溃,号啕大哭。

她浑身无力,像是哭得不能自已,要向身侧床下歪倒过去。

被景文帝揽住了。

景文帝同样坐到了床边,一手是二皇子,一手是文贵妃。

文贵妃依偎在景文帝的怀中,尽情哭泣,发泄着丧子的悲痛。

景文帝深似寒潭的眸子也隐约划过一丝晶莹,又消失不见。只有唇角紧绷。

许久。

景文帝离开了西偏殿。

文贵妃因为刚刚小产,西太后怜悯,特允许其在西偏殿安住几日养养身体再挪动。

“她怎么样了?”

回乾清宫的路上,景文帝坐在龙辇上,开口询问一句。

声音轻的像是一阵风,汪公公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直到悄悄抬眸看到景文帝在看自己,才能确定方才就是陛下在问他。

汪公公不用动脑子就知道景文帝说的是谁。

慎重回答:“娘娘性命暂且无忧,但听说金钗上抹了毒,侍医分不清是什么毒,不敢轻易诊断。”

景文帝眉头皱紧,看着汪公公的眼神不善,语气发冷问道:“怎么是侍医?”

汪公公嘴怯懦了几下,想说话,又吞下去。

最后小心翼翼将太医院之事说了一遍。

“……”

景文帝什么都没说,只是脸色更沉了。

这一路,所有人都提心吊胆。

刚到乾清宫永延殿。

汪公公正在为景文帝更衣。

景文帝面无表情道:“今日涉事之人,以陈佩莹为首,及其奴仆还有那个醉酒的太医,全部处死。”

“陈佩莹的母族,成年男子一律停官罢爵,流放北地三千里,给北地藩人为奴。

未及冠男子,七岁以上的皆流放岭南为农,世代耕耘,不许经商科举。

女子和妇人皆贬为废人,流放西北八百里。”

景文帝下令毫无不犹豫,汪公公本就弯曲的脊背更弯了。

北地苦寒,三千里后的北地,更是和耶国的接壤之地,那边当地有一小族为藩族。

藩族人能骑能打,武功高强,曾经世代混迹军队,在北地威望极高,但是有一任家主试图拥兵自重,另立为王,最后被京城派去的大将军诛灭。

他们便从北地大族沦落为小族,不过是靠着帝王最后一丝人情,没有赶狗入穷巷,这才勉强维持正常生活。

但自此以后大多数藩人为人懒惰,不思进取,不思正务,时常抢砸掠夺维持生计,传言其野蛮、生猛,还曾传出在边疆生啖人心、血肉之事,且不通诗书礼仪,尤其是经常操着一口藩邦话,让外地人听都听不懂。

最重要的是,他们隐隐仇恨京城人,尤其是仇恨当官之人,不过是表面上装着乖顺。

乃是北地军队的重点监督对象。

陈家人都是世代养尊处优的,若是去了北地,还是给藩人为奴,恐怕难活多久。

至于岭南多山虫鼠蚁和迷雾瘴气,种地…就别提多难了。

还有西北,多商队,多异人,混乱不堪。

陛下这是存心要让陈家上百口人死绝。

想起曾经陛下的雷厉风行,汪公公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说陛下这是仁慈了,还是更会拐着弯的杀人了。

不过这些和他都没有关系,要怪只能怪陈家出了陈佩莹,且自身不正。

之前俪妃娘娘生了鸣玉公主,钦天监传出的许多风言风语和陈佩莹父亲暗中与沈尚书走动之事,陛下都知道,只是一直不发作罢了。

眼下陈佩莹又对俪妃娘娘如此,说背后没事?那是胡扯。

“陛下,可要深查下去?”汪公公低声询问。

景文帝眸光微闪。

许久。

“查。”

“等风波过了,再将陈家人和幕后主使做处置,宫里的人先处理干净。”

“让广平王走密道入宫。”

“是。”汪公公恭敬应下。

景文帝更衣后,去书房处理政务。

这些日子没回宫,逼他出现的折子都已经堆了几个小山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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