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厌2(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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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

那紫衣人一路无话, 真如一个普通船夫,将人送回后,便乘船离去。天蒙蒙亮时, 众人下船, 重回大地,皆十分默然。

一是,被冲击到了,完全不知该说什么。二是,感觉对徐行而言,说了也没什么用。她这个人,是不是没有痛觉?还是当真对自己那样不在乎?不管怎么说, 他们就连“你旁边这人究竟是谁”都不敢问了。

阎笑寒原本想为她治伤, 但身上带着的药全都丢的丢、泡发的泡发,只能先应急用布绑了。他弱弱地道:“到镇上, 再买点伤药吧……”

那只是手上的伤口而已,衣服底下的还不知道有多少。

瞿不染蹙眉道:“何至于此……”

徐行颇有道理:“那可是你们白玉门的圣物。兄台,要是你在附近, 我说不定就砍你一刀了。只恨你跑得太快。”

“提早说一声, 我会照做。……穹苍这般品性,圣物归你, 我心服口服。”瞿不染说着这话, 忽的一言难尽地看了一眼徐青仙:“…………”

徐青仙:“?”

“你还有心思开玩笑?!”将不解道,“我还以为你不会疼呢。那治伤的时候还躲什么?”

徐行都不想跟她再说,不然又要喷自己一脸口水。她跟神通鉴心道, “怎么我为九界做贡献, 还要被骂?好像我很理亏的样子?况且, 此一时彼一时。根据理论来说, 人在危机时刻会分泌一种叫做‘肾上腺素’的东西,当时感受不到疼痛是合理的。”

谁跟你理论,神通鉴喷了她一脸机油:“徐行你有病是不是?!你做事之前不会和人说一声的???”

徐行:“…………”

喂!凭什么啊!!

她悻悻将手一抽,没能抽回来。君川的五指如铁箍一般束在她左手上,指腹轻轻按着伤口,是能阻止血流、又不会让她痛的力度。掌心都是冷汗。

这人已经按了一路了。一句话都不说。

玄真子背着卜白秋过来,跟诸人暂且道别——当下所有人的共识就是先休息、治伤,其余什么事情都之后再说。虽然上岸之后,大家确定真的只是过了一个多时辰,但身心的疲累是不能作假的。即便是如此,还是有人装作无意地往君川面上看来看去,然后露出一种很难懂的微妙神情。

不过,问是不敢问的。他现在这个状态、这个神情,还上去问,除了缺心眼的人,就是找死的人。

徐行见卜白秋还没醒,道:“玄真子前辈。我不会真的打得太重了吧?”

“不是。你的手劲刚好,不伤人。只是她毕竟没有灵根,在底下待久了,神思疲弱,不是不想醒,是暂时没有精力醒来。”玄真子深深一礼,道,“多谢小友,来日必将厚礼以报。”

听闻此言,徐行忽的想到玄真子当时送给谈紫的昆仑特产大礼包,什么蘑菇什么花的……不知谈紫如何作想,反正若是她收到这种厚礼,是真的会很高兴。

玄真子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深知不该问的别问,全程对君川视若无睹,仿若他是空气。她思索片刻,将腰间令牌取下递来,道:“现在天方微亮,去哪里取药都不大方便。你伤势较重,若是不嫌弃,往北再走几步,有名为‘流云居’的道观,执此令牌,可命那里的小道士取些疗伤灵药,住下几日也无妨。待小卜醒来,贫道再来叨扰。”

看来这是昆仑在此的秘密据点了,是相较安全的所在。徐行接过令牌,道:“都是皮外伤,不打紧。”

玄真子对她微微颔首,带着自己的两个徒儿随风而去,拂尘立于身后,不住飘扬。

绝情丝在她身上,宛如烫手山芋,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处理。其余诸人呆站在原地,竟不知道突然结束了后自己要干什么。

徐青仙道:“先去道观。”

她说走就走,其他人也只能跟去——倒不是他们想把徐行一人丢在此处,只是那人很大一只,站在那里抱着她手不肯放。那气氛不知如何说,简直太莫名、太诡异、太无法插嘴、太待不下去了!

人都走了。徐行转头道:“正常来说,你早就该自我介绍了。连个名字都不说,又突然出现,之后要我如何圆?”

像是被人打了一掌,君川才骤然回神,那张惨白的脸上流露出些许熟悉笑意:“名字,不是等你取么?”

徐行也笑道:“我取什么你就叫什么?那我给你起个名叫二狗,你也用么?”

这是在试图活跃气氛了。

君川却像是完全没听进去,也不回答,只是如往常般朝她淡笑。然而,这笑容全然流在表面,假得令人生厌,如同鬼画皮一般,一戳即破。

徐行也不知自己为何独独对他假笑有这样大的火气。或许是因为君川时常对别人这般假笑,但从未对她这样过,这是头一次。火气像是忽然涌上来似的,她停步,道:“你若是不想笑,可以别笑。没谁请你过来,现在这幅样子,想做什么?”

她这样语气,仿佛她才是那个前辈一样,在教训闹别扭的小辈。

君川轻声道:“我不是求你等我了么?”

“……你是说令牌上的字?”徐行觉得有些荒谬,“首先,谁知道你什么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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