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不过小伤(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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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易秋轻轻一笑,多谢她辛苦,又夸赞她乖巧,屋内空气一下变得轻松起来。

她巧妙地引导话题,询问府上的种种。

小蝶年纪尚轻,见江易秋和蔼可亲,又当她是自家主人救来的重要人物,便渐渐放松了警惕,像是对姐姐般信任,将府上的一些情况娓娓道来。

几番问话下来,江易秋得知薛照已出门,而严淮屹确实在府中的另一院静养,以及她的白马安置在东边的马房。

江易秋心中已有了计划,她感谢小蝶,温言让她退下,自己则假寐,等待夜深人静。

月上梢头,江易秋轻手轻脚地从床榻上起身,换上了一身便衣,身段轻盈,步出房门。

四下无人,只有月光如水,静静地铺在青石板上,似乎为她指引着方向。

院子里偶尔传来夜鸟的叫声,她沿着小蝶告诉她的方位,穿行于庭院之间,掠过曲径通幽的回廊,穿过婆娑的树影,每一步都轻得几乎不带起风声。

月色下,严淮屹所住的院内杂草丛生,一片颓败之景,更无一人看守,这荒凉让江易秋心中一紧。她皱眉沿着石径走去,小心翼翼地踏过长满青苔的石板,以免发出响声。

屋内微微透出一丝光亮,她走近,轻柔地推开有些脱漆的竹门。

门轴发出的微弱吱呀声在夜间显得分外清晰,她屏息凝气,身子一僵,耳朵贴近门缝,确认身后无人察觉后,这才轻手轻脚地滑入屋内。

屋内很安静。

只见严淮屹躺在榻上,薄被滑落一旁,细长的手指轻轻搭在床榻边缘。

江易秋走近榻边,点起一支细细的蜡烛,微光下,严淮屹的面容显得尤为清俊,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痛楚。

她蹲下,手掌轻抚严淮屹的额头,探查他的体温,似乎并不见高温;见他睡得并不安稳,又替他掖好被角。

他的右臂只用布条草草包扎,周围未见丝毫药酒之气。

好歹是受了伤的,薛府的人居然连药物都不给他用?

她正自诧异间,窗外突传来细碎的醉话声,原来是两个下人懒洋洋地走回院中,口中还嚼着薛大人的吩咐,隐约说是“无需过于操心那位受伤的公子”。

这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严淮屹与薛照在她不知道的时候结了仇怨?

她捏着袖口轻轻为侍卫擦去额头的汗珠,心下一动,暗想薛照对严淮屹的态度实在有些反常,却也摸不着头脑。

加上白日时薛照话里隐含些威胁的意思,恐怕这薛府也不宜久留。

忽然,严淮屹的眼睑微微颤动,继而缓缓睁开。

“公主…”他喉结微动,沙哑着出声,“你来了…”

在半梦半醒中隐隐觉得有人替他过掖被角、擦拭额头,便挣扎着唤回意识。

“醒了?”江易秋连忙伸手将人扶起,“伤口可还疼吗?他们给你用过药了吗?我瞧你手上的伤处理得这般随意,想来是薛府的人没给你请郎中来…”

说着话,江易秋就要扯开薄被看他腿上的伤口。

“公主!”他声音微弱,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公主,我没事。”

她当下动作一顿,缓了缓神才继续拉扯他身上的薄被:“不过看一眼,也好知道你的伤口究竟如何了。”

严淮屹却虚弱地抓住江易秋的手:“公主,属下真的没事,不过小伤,很快就会好的。”

话落,心中一阵烦躁,眉头紧锁,双眼流露出不易察觉的焦虑和愤怒。她的声音中带着一分怒意,却又不忍心真的对他发火:

“你瞧自己面色苍白、毫无血色的样子,还敢糊弄我说没事?”

江易秋皱着眉头,转过头去,不再看他。

严淮屹连忙道:“公主,你别生我的气…属下受了伤,太难看了…”

他的声音渐渐无力,眼见公主仍然没有回头的意思,他竟急急咳嗽起来,语气中那份急切也让江易秋无法真的生气。

她叹息一声,转过身来面对严淮屹,眼神中的怒气已消散无踪:“什么好看难看的,天下的伤口哪里还有好看的?行了,就看一眼,不然我怎么决定之后要做什么?”

她的声音柔和了许多,手上却不顾严淮屹的反对,强硬地掀起被角,卷起他宽松的白袴,露出狰狞的创口。

江易秋顿时倒吸一口凉气,立刻抓过他的手臂解开布条。

伤处的皮肤被獠牙粗暴地撕裂,边缘呈现出参差不齐的蜿蜒状,血液染红了周围的皮肤,在简陋的处理下形成晦暗的血痂,白布条潦草地缠绕在伤处,血迹也在其浅色的布料上渗透开来,形成了一块块深浅不一的血渍。

“薛照果然不让那些人给你用药。”

“薛照…薛大人?”

“你不知道?是司天台的人救了我们,我先前帮过他一个小忙,倒算是个知恩图报的人。”江易秋话锋一转,“不过他对你的态度很怪异,不论怎么说你也是跟着我的人,怎能这样亏待你?你以前可做了什么事,让薛府或司天台的人不高兴了?”

“属下与薛府,与司天台,并无交集。”他说话慢声细语,手上却突然攥紧了江易秋的衣袖,抬头将灰黯的眸子凝上她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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