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分道而行(1 / 2)
此次出行,江易秋带的衣裳都是朴素又不失清雅的,大多珠钗玉饰也都放进了马车里收着。
此刻的她盘起了头发,身着一件浮着如意纹的短衫,下边是条青色的百迭裙,没有多余的坠饰,看上去与一袭白衣、长身玉立的严淮屹倒有几分相配,若站得靠近些,那就更像是对刚成婚不久的新人。
如果他腰间不佩剑,神情再丰富一点,或许能更像一些。
她命玉莲将那些尽数塞在同一辆车里的行李拆开来,清点着分成了两份。
毕竟这回的地方更大些,若要抵达最北的城门,怕是要驾车行个大半日。
严淮屹扛着一箱衣物搬上马车,与车夫细细叮嘱着什么;江易秋站在马棚一旁瞧着,心下打算日后的事情。
实际上,过了今日,才算是真正出了平陵,进了荣州。
而州界上的城门往往查得更严些,所以她心中也有几分忐忑,就怕那些守卫一念之间做出些她无法掌控的事来。
想到这里,江易秋的眼睛忽然亮了几分,她急匆匆飞身冲入车内,身形之快,让严淮屹和车夫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只听她在车里翻箱倒柜,解了包袱又开箱子,大概是在寻找什么。
“找到了!”
江易秋手里捏着枚假胡子,她笑意吟吟地走下台阶,然后将其递给严淮屹。
“小姐,这是…”严淮屹有些纳闷,扫了眼手里的短髯,再探寻地望向公主。
“这是我从那些江湖人士手里拿来的。”江易秋笑着解释,“我以前溜出宫玩,穿男装最是便利,但我的脸生得就不像男人,容易叫人看出破绽,所以才有了这假胡子。想来还能用,你黏上试试?”
严淮屹眼含笑意,轻答了声“好”。
他一用上这胡子,似乎气质都变了。若说原来是眉峰凌厉、薄唇无情,却眼含水光,那么现在就是多了分儒雅,瞧着像是个饱读诗书又坦然自若的文士。
江易秋用手抚上自己的下巴,顿时瞧得有些出神。
“...如此一来,那些人若要用画像对着你的脸瞧,恐怕也瞧不出什么端倪来。”
严淮屹眨了眨眼,见公主似乎没有变化,便问道:“小姐呢?”
江易秋闻言转身去寻舒儿,要来一盒胭脂,狠狠捞了一块将其抹在颧骨上。她对着手中那把小小的梳妆镜瞧了又瞧,反复端详,终于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抬头问他:
“胎记,像吗?”
严淮屹轻笑出声,点了点头,眼中含光:“像。”
江易秋另外还给舒儿和玉莲也出了些主意,给她们编了段家破人亡、姐妹相依为命的故事;而她自己则是假称与新婚的相公一道回荣州省亲。
玉莲说她这番精心安排或许有些过度,可她却觉得,戏要演就得演全套,每一个细节都要推敲再三,方显真实。
这日午间,江易秋和严淮屹用了饭才上路,车马晃悠着,启程上路。
而舒儿与玉莲则比她早一步,辰时就已经离去。两班人马时间也岔开些,才好避人耳目,不惹来怀疑。
马蹄扬起灰尘,城郊的官道还不大好走,仍有些颠簸。
连日舟车劳顿,这回再上了马车,江易秋突然觉得忽觉全身不是滋味。她手撑着腰,一会儿靠在窗边的矮柜上,一会儿倚在软垫上,竟是如何也找不到个痛快的姿势。
一旁的严淮屹倒是冷静,闭目养神,抱剑端坐,对她的一番动作似乎毫无察觉,外界的颠簸也不曾侵扰到他的世界。
怎么又一副话少不理人的样子?
江易秋低头,才发觉眼前人的长腿几乎占了车内一半空间,那双膝盖挤得她心中更不快。
“你过来。”
严淮屹被声音吸引,睁开眼睛,显出一丝错愕之色。
江易秋却向一边挪了挪身子,腾出空间,然后一手轻拍身旁的空位,低声细语地对他说:“你坐我身旁来。”
微风携着一点尘土,透过马车木窗,穿进了温馨狭小的空间。
他犹豫着垂下眼,绵绵说道:“但是…这不合规矩。”
懒得与他废话,江易秋微挑柳眉,目光如刀,直接伸手去拽他的袖子和衣领,在他慌乱的半推半就中,将人扯到了自己身旁。纵他试图保持仪态,却也难逃一双巧手。
“公主,这确实…”
侍卫喋喋不休的礼数规矩还未说完,便被江易秋一把推倒在软垫之上,她手掌在他胸膛上轻轻一按,侍卫的声音戛然而止,眼里满是错愕与迷茫。
她寻了个角度,惬意地靠在了他的肩膀上,满意地哼了一声。
这样一来,不仅让自己远离了严淮屹硬邦邦的膝盖,更有了一块活生生的人肉软垫,比起方才的拥挤和不便,如今舒坦了许多。
“你往后都这么坐吧。” 江易秋的声音里没有商量的余地。
严淮屹滑动喉结吞咽了一下,脉脉的目光中带着几分茫然,半天才痴痴地答了个“是”,便再没了下文。
车厢颠簸摇动,两人的身影也似乎融为一体,江易秋的发丝散乱如墨,轻柔地搔扰在侍卫的颈侧,一时间,竟模糊了原有的分别。
她有点困了,渐渐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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