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迎亲风波(1 / 2)
礼部和内侍省的官员们簇拥着车马,队伍宏大壮观,金銮马车,珠绣罗帷,照得路旁众人低头俯首。
进宫后首要的事情就是前往太庙。
按照礼仪,江易秋先祖牌位前向父皇、皇后、太后行了三跪九叩之礼。
一切都是曾经做过一遍的事,所以并没内有什么生分。衣袖边的金银珠饰叮当作响,袅袅上升的香烟中,她仿佛能看见自己的命运正缓缓展开。
礼毕,她的身影再次归于马车之中。才刚弯下腰准备进马车,一抹金边的锦衣映入眼帘,宋余衡的骑兵队伍正肃立于宫门之外。
她眼中微动,却又很快平静下来,转身,干脆地钻进了马车内,红帘再次落下,将外界的一切隔绝。
出宫后,车队选了不同的路绕城,缓缓向公主府行去。
道路两旁,虽有举着长枪的官兵维持秩序,可坊间民众并不是都懂那些繁琐规矩,他们热情如同潮水,十分汹涌。或攀上树木,站立于二层的屋顶,或将儿童高举过头,甚至有人从窗户里探出身子,只为一睹长公主的芳容。
耳边,乐队的奏乐声与鞭炮声交织在一起。严淮屹骑在马上,目光时不时地掠过马车小窗上的帷裳。每次都是匆匆一瞥,内心便在沉默中泛起涟漪。
一手紧握着缰绳,另一只手紧捏着剑柄,偶尔稍稍松手,再重新握紧。大概每一个动作都掩饰着他的心事。
众人按辔徐行,喧闹声持续。
突然,一阵尖叫划破了喧闹,人群中的慌乱像被投下的石子,在水面上激起层层波纹,迅速波及周围。
严淮屹的目光猛地投向骚动的方向,下意识地紧绷,预感着不祥。
道路两旁的屋檐上黑影闪动,一下窜出十几个手持大刀的蒙面人,刀光寒星,身影如同夜鹰般飞跃而下,像山洪爆发般向着宋余衡和公主车马冲来。
奏乐声霎时停下,百姓们的恐慌转为混乱,尖叫声、哭喊声一时间成为了主旋律,场面一度失控。
拔剑出鞘,只是人群太过于拥挤,侍卫当机立断下马,掀开车上的火红帷裳,对着公主沉声道:
“有刺客,请公主下车。”
“不必。”
干脆利落的拒绝,江易秋一把掀去盖头,泰然自若地望着他:“你带杜锐去前头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本宫就待在这里。”
“公主,屋檐上那些人立刻就要冲过来了,还是跟属下走吧!”
“本宫的安危自有人…”
未等她将话说完,耳边响起马蹄声,是江启直和赵思喜奔来,停在她车边。
放下帷裳一瞧,太子身后的是带了数十位官兵的中郎将,那日他与杜锐牵了马来公主府,所以严淮屹认得出他的脸。
帷裳内又传来公主淡然的声音:“可看见了?你不必担心我的安危,快带杜锐去前头瞧瞧,回去后再将这件事记录在册,明日拿来给我过目。”
不知为何,江易秋冷静的声线与周密的安排让他心生一阵不安。
耳边尖叫声再次响起,大概是有百姓受了威胁;后头抬嫁妆的侍从被刺客的大刀吓破了胆,严淮屹已瞥见那些蒙面贼人在公主的嫁妆上肆意盗窃破坏。迎亲的队列瞬间乱作一团。
脑中瞬间显出一片空白,车马内公主又催促他离去,一旁的杜锐也靠近他,示意该听公主指挥。
转身上马,骏马仅迈出几步,还不曾走近前面宋余衡所在之地,便听得后方公主的马车附近有异响,蒙面刺客如黑云压城般又窜出一批。
这群黑衣人装束与先前在屋顶上那数十人略显异样,有的披着粗糙的兽皮,有的甚至面具下镶金作边,所持刃器也各不相同,锋利的刀剑与粗重的铁棍交杂,更显凶狠。
事情不对,这批后来的刺客显然与前面的人不是一伙儿的。
侍卫内心瞬时警铃大作,心脏如被困兽般狂乱搏动,急欲调转马头回去。
然而,就在这紧要关头,路边围观的百姓突然发作,仿佛堤岸决口的洪水,一窝蜂地突破了站成防线的官兵阻拦。他们的眼中充满惊恐与不确定,想逃离这场突如其来的混乱。
人群如涌动的潮水,无形的波涛将严淮屹围困,胯下黑马惊慌失措,前蹄不断扬起,四周的途径在转瞬间被封死。
“严统领!走这边!”杜锐焦急地喊他,只可惜声音被淹没。
眼看公主的马车已然被人马遮住了大半,仅剩下人海中的一片混乱。
严淮屹眉头紧锁,心中的那根弦又一次绷紧。他知道,此时此刻,公主的安全岌岌可危。
在他一片焦灼之际,身旁传来一声微弱的哭叫,是一个不足五尺的小儿,在人群的拥挤中跌跌撞撞,眼泪汪汪。他心一横,决定先救这个无助的小娃娃。
跳下马背,硬生生地挤开人群,将那孩子紧紧护在自己的臂弯里,动作坚定而迅速,但刚刚扶起孩子,一波更为凶猛的人浪将他们推得更远,与公主的马车相隔愈发遥不可及。
严淮屹并未放弃,他竭力抬头,试图透过人群寻找公主的身影。好在他个头生得高大,在人群中犹如一株参天古木,稍露尖端。
隐约在人海中看到有人扶着公主下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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