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 云裳离兮 琼宇空空(07)(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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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朔恍恍惚惚,被妘楸半推半哄按在了床上,拉过锦被捂个严实,又笑语温存,“君子明理,吾家幸事!且好好歇了罢,明日我与你一起去看望郑美人。”说时,又抬手熄了床畔烛火。

蔚朔在昏暗中微微合目,总觉心有不甘,可又说不出何事不甘。她之所言,事事在理,句句合情,本无可争议……她又是软语慢说,细细阐明,容不得旁人怒争……可就是……就是哪里不对!蔚朔倏地睁眼,果然不见人影,又猛地坐起,拨开床幔,果然见女子正悄然向外移步。

“站住!”蔚朔喝了一声,急冲下床,神智醒了几分,不免又有恨意,“还要寡人如何信你?你每每这样欺哄!寡人便是被你此样手段哄了半年多!你还敢故技重施!每每顾左右而言他!偷换议题!今日若不能说个分明,我……我总不会再放过你!给寡人回来!走过来!即刻!”

妘楸重重叹息,无奈只能又走回床前,仍耐心撑笑,“不是已经说分明了?先求臣民安若……”

“休要打岔!臣民安若,那是朝堂政务!轮不到你议论!你是寡人妻室,寡人与你议的惟是子嗣!寡人问你所求亦惟是子嗣!你若真心待我,且在这事上说个分明!”

“这事我们也议过许多回了!我许你真心,非是许你子嗣可证!何况子嗣之缘,本含天意……”

“休再胡言!竟还敢假托天意!谁又是天意?只怕你的心意即是天意!你就是无心与我相守,心心念念你的千古一人!你自以为一身孑然便可说走即走!甚么夫君儿女,在你原是多余!”

妘楸终忍耐不得,敛了笑意,郑重劝告,“你若这样闹,我再无话说。随你罢!”说完转身要去,蔚朔急忙跟上,扯衣袖将人带入怀中,紧紧抱住,“我只要你一句话,我只要你一颗心……为何这样难!你既拾了我的命回来,为何不能好好珍惜!寡人只是想要与你长久,共你白首……”

蔚朔抱着妘楸哭诉,手掌不自觉滑向她纤纤细腰,唇亦悄然寻向她暖暖颈窝,她发底的清香,她腰身的柔软,他早该沉沦!倒底与她有甚好争议!方才她施计魅惑时,就该就计将她扑倒……

妘楸察觉蔚朔起了情欲,慌忙制止,“蔚朔!今晚不行!与你说了我另外有事……蔚朔!休闹!”

他忽地将她推倒在床,欺身扑上,密实的吻倾刻将她封锁,害她很是一惊,挣扎了半晌才得一点空隙,略带愠怒,“你再胡闹……我可恼了……”话音又淹没在他的唇齿间。实则,他比她更恼,恼她孤傲,恼她凉薄,恼她不动真心!他带怒攻伐,多少有点报复的意味罢,渐次失了往日柔情,粗鲁蛮横欺得她惶惶无措!她本欲反抗,奈何被他蛮力镇压!他似疯了般,恨不能噬她骨,饮她血,共她一起熔炉再造,终得一个“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看她还如何逃!

蔚朔定了心意再不可以放过她!就从这一晚开始,一刻也不能放过她!他誓要将自己的骨血融进她的血脉!定要她为自己诞育一个子嗣!一个不足!至少两个!至少有儿有女……

只是他不知情,他愈是向她迫近,愈是将她推远。今夜之后,妘楸亦定了心意,将一去不返!

翌日,日上三竿,小宫女第四回入到寝殿探看,见床幔内仍无半点动静,很是讶异这位素日勤勉的夫人今天何以贪睡到这个时辰!小宫女只能悄声退出,外间正殿上宫娥们立刻围了上来,七嘴八舌探问,“夫人还没醒吗……是不是病了……许是累着了!这些天赶制草药就不曾好好歇过……这点活计也叫累?说累也是被王上累着……休要胡说!妄议君上可是要被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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