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 南有嘉木 北有孤鸿(42)(1 / 1)
甚么青鸿失了踪迹,青鸾陷落深宫,所有这些与当下东越藏巫、且巫在王廷相比,皆不足论!
林柏也熄了欲往东宫探听消息之意,重又坐回位置,愁思百结,实不知当下危局该如何解了!
满堂沉闷中,有人进言,“既然那百里启乃祸患之根源,何不杀之,可息万险,可宁万事!”
蔚拓的副将也立刻附言,“正是此理!依我说早在百里一族构陷我王、图谋我地之初就该断其活路,以绝后患!这总比杀那个召国太子更能平事!依我说,百里家之手段皆是奸佞之辈!”
蔚拓闻此言不由怔怔看向自家副将,一时各样思绪涌过心头,又举目怔怔望向林枫。
林枫还在反驳副将说辞,“又岂是杀一个百里启可以了事?百里启知悉,其族人必然知悉,难道还去灭了百里家?百里启知悉,召太子召王也必然知悉,难道也要一并灭了召国……”话讲一半,他也瞟回蔚拓,讶问,“你盯着我做甚么?我说错了吗?眼下是杀人即可平祸乱的吗?”
林柏也看出蔚拓异样,责问,“还有甚么话不能说吗?非等天子杀头的御旨降下留作遗言吗?”
形势至此,蔚拓思前想后可也不得不说了,“来时路上,却曾有人几次三番追杀召太子……”
“那又如何?那时他还叫吴风,不是说甚么为着瑶光剑的缘故?”林枫仍未窥破此中隐情。
蔚拓答,“只在天子上一道要我东越献城做召太子帝姬联姻之礼的御旨初达王都时,朝堂曾有人谏言,诛杀召太子以免五城贺礼,此计虽被王上当庭否了,可这话显然被有心者听了去……”
林枫这才恍然,“所以,一路追杀吴……召太子的竟是我越人?鸿丫头拦下的竟是自家的谋算!”
林柏听到这里已是哭笑不得,“你们啊……你们!还真真是……”竟已无言可评,“诛杀召国太子?谁人献计?是个疯的不成!既然王上当庭否之,又是哪个擅权专断,还敢再行此拙计?”
“朝堂之上,能有此权柄,又有此‘胆识’者,想来也只有卫相国了。”蔚拓回说,“可这也怨不得他!相国执掌国务,自有其算计!你们想,若使大将军发兵夺回五城,即便半年功成,也得耗费半个国库存资。若是一年两载无功,那就是耗竭整个国力,须得另征赋税,算计于民。可若是杀一个召国太子,也不过是几点银钱的事!万一得逞……若无那丫头,想是也得逞了!”
林柏如何也想不到还有这样一段故事!“如此说,那丫头应是凶多吉少了!可也是她咎由自取!”
“应该也不会罢!”林枫还抱一丝侥幸,“毕竟是鸿丫头把那召国太子从水里捞起来的!若无鸿丫头,不用我们去杀,召太子可也早就做了水鬼!”说完又有犹疑,这事幸或不幸,还真难说!
百里荒来过,遗下一个天子或将伐越的隐患。此又有召太子案,显出南召必将攻越的事实!
还真是一石激起千层浪!从王上拒婚帝姬……不对,是从王上决意迎巫女为妻始,即乱事层出,纷扰不休,诚如大将军言——祸事无可避免,亡国亦有可能!林柏细思其中,当真怕了!
“为今之计,也只能是陈兵柏谷关了!”林柏幽幽道,“战事已避无可避。非是天子伐越,也必有召国攻城。若他两家联手,西琅北靖必定借势谋利。城防若不早立,则兵临城下即告国破!”
众人讶然。林柏又向林枫言,“兄长趁此时能走,当带人退回柏谷关。战事若起,关隘之地不可无领兵之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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