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王若弗2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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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月宾脸上两个左右对称的红色巴掌印,看起来和躺在床榻上装死的四贝勒倒很是相配。

齐月宾这下是真的绷不住了,扑在四贝勒身上痛哭流涕,不比柔则那日跪在雪地里哭得差,还不忘捂着发红的脸颊,看起来分外喜人。

饶是她再有心机,再能隐忍,这会儿到底还只是个二十来岁的小姑娘。一晃眼的功夫,全部心腹被发卖,又生生挨了两个巴掌,第一反应就是求四贝勒为她做主。

杖责的伤口沾到了齐月宾的眼泪,四贝勒疼痛不已,心不甘情不愿地只能悠悠转醒。

“你们这是做什么?”四贝勒装作对刚才之事毫不知情地问道,悠悠叹了一口气,看向王若弗的眼神很复杂。

自他从金銮殿出来后就觉得心灰意冷,眼下后院又闹了起来,先是齐月宾话里有话地说宜修管家不力,后是宜修暴力通关反将一军。

这一出接一出,直叫他心力交瘁,烦不胜烦。

不由得开始思念以前宜修管理后宅的时候,事事井井有条,也从不让他心烦的好来。当真只有失去之后,才能发现旁人的好吗。

“四爷……”齐月宾哀泣,正想诉苦。

王若弗不给她机会,噔噔上前两步,一屁股挤开齐月宾,坐在了四贝勒的床榻上,姿态亲昵,仿佛已将早晨在金銮殿发生的事都忘了一般。

“夫君既已醒了,便看看这些奴才的供词吧。”王若弗拿起刚才丢在他身上的纸团打开,“等会儿甘淑仪那边的也会送过来,若是同样管教不好奴才,便一并处置了。”

四贝勒听见她唤“夫君”忍不住颤了一下,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以前宜修便是在闺房中都不会这么唤他,何况是在这么多人面前了。

她总是最规矩守礼的那个,小心翼翼,贤惠得体,如同一汪无趣乏味的死水。他看见她,就像是在照镜子,欣赏的同时又带着隐晦的厌恶。

现在的宜修却是随性张扬得过分,连他都敢打,连在皇阿玛面前都敢没大没小。思及此,心口也说不清是何种情绪。

“夫君你莫不是被打傻了,连供词都不会看了,要不要我找人念给你听?”王若弗迟迟得不到回应,失去了耐心地追问。

四贝勒:“……”

他有些不自在,装模作样地看了两眼,这些事他刚刚装死的时候都听得很明白,也很认可这样的处置方式。

“你处置的很好。”四贝勒将皱巴巴的供词递给齐月宾,“你可有什么不服?”

齐月宾心知四贝勒不是蠢的,此事她脱不了干系,但她宁愿被四贝勒厌恶惩治,也不愿再受王若弗的侮辱。

打人还不打脸呢,框框两巴掌,嘴角都被打出血了谁受得了,破相了怎么办。

她故意放下捂着脸的手,露出两个巴掌印,“妾身管教奴才不力,还请贝勒爷处罚。”

然而四贝勒问都没有问一声她的脸,他自个儿挨了打都没人为他做主,他凭什么为齐月宾做主。

事不关己道:“宜修认为该如何处置?”

齐月宾面色一僵,王若弗精神一振,随意坐着的身子立刻又挺直了起来,秀气的眉头松开,耀武扬威地上下耸动两下。

悠然开口道:“就罚俸三年,回去静闭思过,每日再去府里的佛堂罚跪忏悔三个时辰,跪到贝勒爷伤好为止。”

要不是齐月宾的父亲也在朝为官,王若弗巴不得将这等不安分的妾室一道发卖了,还能略微弥补上辈子没能发卖掉林噙霜的夙愿。

“就按你说的办吧。”四贝勒无所谓地点点头,他对齐月宾向来都是不喜的。

齐月宾失魂落魄的被带了下去,柳抚馆的奴才也焕然一新,染冬趁机安插进了几个钉子。

另一边甘格格见到齐月宾的惨状,乖得和鹌鹑一样,唯唯诺诺,任凭处置,该发卖的发卖,该跪佛堂跪佛堂。

反倒让她身边几个得力的心腹得以脱身。

甘淑仪甘格格拍着胸脯:“好险,幸亏没听齐月宾那个贱人的唆使,侧福晋连贝勒爷都敢打,我哪还敢跟她过不去。”

“说来也奇怪,侧福晋怎么突然之间变了一个人?”侍女绿萼不解道。

“还能为什么,发现贤惠没有用了呗,体贴入微终究不如美人在怀啊。”甘淑仪眼中闪烁着算计,到梳妆前照镜子看着自己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容貌。

镜子中人抚摸上脸颊,“府里就我们几个人,齐月宾废了,外边儿那个暂且不能入府,侧福晋如今这粗鲁的做派只怕会更遭男人厌恶,我的机会总算要来了。”

“奴婢恭喜格格了。”

冬雪渐渐消融,梅园的梅花不知不觉间凋零,大片枯枝上只剩零星几朵红梅。四贝勒的伤在王若弗和府医的照料下,日渐好转,王若弗的肚子也一天比一天大了。

这些日子以来,王若弗再次展示了她惊人的战力,管理起后宅来毫不手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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