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志不同道不合(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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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爸在灶台后面烧火问了他一声:“你们请假请了多长时间?过完年啥时候出去?”

“出去?”

安明兴万万没想到大年三十他爸突然提起这一茬。

“韩丽娟马上都四个月了,开了春就显怀了,咋出去?

不出去了。”

“不打算出去了?”

余贵华的声音微微拔高:“她怀在肚子里要养胎,不出去就算了,你也不出去咋弄?”

“我不出去咋就不能弄了?那早些的时候也没有人出去打工也没见饿死啊。再说了,我当时要出去的时候你们死活不愿意,还是我偷偷摸摸跑出去的。咋个到了这会儿我不想出去了,听你们这口气好像还不行了似的。”

安正平道:“那是以前,现在跟以前也不一样了。

以前那是我们这边没人出去闯过,也不知道外面是啥情况。都觉得外面乱的很,不敢轻易去冒那个险。

现在你们跑出去了有经验了也能挣到钱了,能挣到钱肯定得挣钱。

守在我们这山卡卡里一年到头累死累活的种点田地,只能管个温饱不饿死,从哪弄一分钱呢?

而且你现在跟以前也不一样,以前是个小娃儿,我们有口吃的就不可能把你给饿死了。

现在你这媳妇儿有力气,娃儿也揣在肚子里了,一天一天也快的很,说生就生了,哪哪都需要钱。你不出去挣钱日子要咋过下去?”

“不要你操心。日子咋过,我自己心里有数。”

“你有个啥数?我还能不知道你是个啥德行,懒皮懒调……”

“你管我有个啥数,我在外面风吹日晒的忙了这大半个月,回来你让我消停两天行不行?

不管出去不出去,过完年之后再说行不行?非得大年三十说。”

简直就是没话找话说。

说起他忙了半个月,安正明连他在哪里忙,忙了些啥都不清楚。

走的时候是他一个人一个人走的,换洗的衣服和铺盖卷都带走了。回来的时候就提了一点衣服,其他啥都没有。也不知道都弄哪去了。

余贵华又没忍住问他:“你之前带出去的那些东西呢?”

“啥东西?铺盖?丢邵平安他们那里了,过完年之后还要用,省得搬来搬去的。”

余贵华就在那里叹气:“说你吧还不能说,能的跟啥似的。啥都能往人家那放,铺盖咋能往人家那里放。”

“铺盖怎么就不能放他那里了?你以为是啥贵重东西?就贵重东西放他们那,邵平安他们两口子还能给你卖了去?”

“这不是这个事。你拿去外面用了那么长时间干啥不拿回来年前把它洗了。

趁着天气好,该洗的洗,该浆的浆。然后给你重新套上缝好。过完年看你上山也好下河也好,带出去的时候总是干干净净的吧?”

安明兴傻眼了,他压根都没想起这一茬,光想着方便了。

余贵华看着他就气不打一处:“你那个脑壳里面不知道装的啥。现在跟你说啥你都跟我们反着来。

以为自己厉害的很,过日子你一脚踩出去门槛都还没跨过。别看我跟你爸没文化,没啥出息,吃的盐比你吃的粮食都多。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嫌我烦,总有你吃亏的时候。”

“那我现在去弄回来。”

“这会儿你着急啥?你弄回来有啥作用?大年三十谁给你洗那些东西?

再说这会儿都要吃饭了,你跑到人家去干啥?”

“大年三十不能洗,初一初二也不行?”

“那肯定不行。初一初二连地都不能扫,只能进财不能出财,刷锅水什么的都得倒茅坑里,不能随手倒坡下边路上去,肥水不流外人田。

打小就这么过来的,出了几年门你倒是忘的一干二净了?”

安明兴不服气的哼哼两声:“穷讲究真多。”

余贵华抓着灶台上的竹刷子,真想给他两下。

安正平喊她:“别跟他废话了,豆浆要开了。”

“个碗过来。”

“干啥?”

“舀两碗起来,稍微放点糖。你不喝,去给韩丽娟喝。”

“豆浆一股腥了吧唧的味道,喝了她又吐。”

“没喝你咋知道?只要喝进肚子里,哪怕就是吐出来肚子里多少也有一点。再说了,哪有一直吐的?说不上哪一顿吃了啥东西就不吐了就好了呢!”

安明兴应了一声,拿了一只新买的碗出来。

韩丽娟臭讲究,不愿意用家里的旧碗。

嫌弃那个旧碗不是这个缺口,就是碗底一圈黑。

好叭,其实他也有些嫌弃。

端了滚热的豆浆进屋,韩丽娟已经醒了,在床上裹着被子翻来翻去的,就是不想起来,反正浑身不舒坦,提不上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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