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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进来……那就进来呗。
“去看过你们的住处吗?”扶薇问蘸碧。
“灵沼去看过一眼。挺好的。”
“去收拾收拾歇下吧,这里不用你们了。明儿个早上再来拾弄就好。”扶薇环顾眼前逼仄的小地方,想到她们的住处大概也不会舒服。她默了默,补一句:“不会住太久的。”
扶薇沐浴过后,将湿发全拨到一边肩前,一边用棉帕擦拭着水渍,一边往外走。
宿清焉立在窗前,望着窗外的月色。听见脚步声,他回头,看见扶薇时,目光下意识地躲闪,问:“冷不冷?要不要关窗?”
“不冷。”扶薇缓步朝着窗口走去。
轻纱的寝衣裹在她婀娜的身子上,上衫不系,两襟闲散垂着,一边滑落,一边挨着贴身的心衣。薄薄的衣料朦胧透出玉骨冰肌的肩臂。
她走到窗口,一边擦拭着头发,一边让外面的夏日暖风拂面。
干了的发丝被暖风吹起,轻轻拂过她的脸颊。
宿清焉的视线不由落在她身上,看着温暖的夜风吹拂她的发丝,也吹动她轻薄的衣衫。他眼睁睁看着暖风将她未系的衣衫吹开,衣料擦着她的雪肌滑落,露出一边的玉肩。
扶薇转眸,望着自己露出来的肩膀。
嘴角染上一抹柔笑,她徐徐抬眼,对上宿清焉的目光。四目相对,她不言,耐心十足地等待着。
宿清焉先移开了目光,他轻咳一声,再次说:“把衣服穿好。”
扶薇仍旧不言,继续脉脉望着他。
宿清焉垂在身侧的手,指尖微动。他抬手,去拉扶薇的衣襟,盖住她的肩。
偏偏风不与他同,吹动扶薇的衣襟如鼓浪。
宿清焉再次将她滑落的衣襟拉起,而后手绕到扶薇身后,去寻缝在后腰的系带。
他的手尽量避免碰触到扶薇的身体,将系带绕到她身前,于腰前,轻轻地系。
扶薇抬手,纤细的指压了压有些难受的心口,抑制想要干呕的冲动。
花轿终于停了。扶薇将蹙着的眉心舒展开,这几年她练就了强撑的本事,习惯性在众人前不露出疲态和弱点。是以,当花轿的红帘被掀开,显现在众人眼前的只会是一个神采奕奕的貌美新娘。
宿清焉观察了一下扶薇的神色,朝她伸出手来。扶薇将手递给他,被搀扶着下了花轿。
她松了手,打量着面前的小院。
宿清焉看一眼被她搭过的手,他将手垂在身侧,修长的指微微蜷了蜷。
宿清焉的家不大却整洁,此时院子里摆了一张张喝喜酒的宴桌,同时也挤满了人。院子放不下所有宴桌,院子外面的前街还摆了长长一行的宴桌。
宋能靠大声打趣:“嫂子好漂亮,清焉哥好福气!”
周围人一阵哄笑。宋能依恶狠狠瞪了弟弟一眼。她再望向宿清焉,嘴巴一瘪,好像自己的东西被人抢了,想哭得很。
“走吧。”宿清焉带着扶薇迈进小院,经过一张张宴桌,走进堂厅。
梅姑坐在上首,目光复杂地看着自己的儿子。
看热闹的人围在外面,诧异地看着夫妻三拜居然没跪,只是躬身礼。
昨儿个媒婆和蘸碧说到婚仪细节时,蘸碧根本不用请示,直接说了她家主子不会下跪的。
媒婆当时以为遇到了大麻烦,去跟宿清焉商量。却没想到宿清焉一口答应。
“梅姑。”有人小声提醒。
梅姑回过神,赶忙双手接过扶薇递来的茶水,心情复杂地抿了一口,又将事先准备好的红包递给扶薇。
三拜都没有跪,扶薇敬茶更不可能跪。
随着一声“送入洞房”,院子里的孩童们开心地叫起来——他们为可以动筷开吃而开心。
宿清焉在起哄声中,送扶薇进了新房。
看热闹的人跟在后面,想要往里挤。花影脸一黑,眼疾手快直接将房门死死关上。
没了热闹可看,外面的人一哄而散,跑去吃席。
扶薇扯下了脸上的珠帘,半垂下眼,这才显出几分羸弱来。
“主子是不舒服了吗?”蘸碧赶紧挤过来,扶着扶薇在床边坐下。
灵沼道:“我现在就去煮药。”
宿清焉有些无措。他在原地立了一会儿,走到桌边去倒水。
蘸碧立即道:“我们主子只能喝温水。”
宿清焉倒水的动作顿住。他放下茶壶,说:“我去给你烧水。”
他转身欲走,扶薇叫住他。
“宿郎。”扶薇抬眸对他柔柔一笑,“我身边的人够用,不用你去烧水。忙你的去吧。我休息一会儿就行。”
宿清焉迟疑了一会儿才说好。他暂时离开了新房,不过仍旧烧了一壶热水,并午饭一块送来。
宿家在水竹县人缘不错,今日的婚宴整个水竹县大半的人都来了。身为主人,宿清焉和梅姑很忙。也幸好隔壁平安镖局的人过来帮忙招呼。
梅姑担心家里没同龄女眷怕新娘子觉得被冷落,特意端了一碟零嘴儿送过去。她也没进去,还要忙着招呼客人,只递给门口的花影。
转身走的时候,梅姑听见新房内新娘子的干呕声。
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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