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蕾期(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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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头,收到旋画的短信的林知言正在洗澡。

时间倒回半小时之前,林知言刚刚回到家中

他闷着头,头一次,脚步有些凌乱。随意地换过鞋就进了浴室,打开花洒,热水兜头落下。

热气四散开来,氤氲了这一方小天地,洁净

的水流从他棕色的发丝落下,一直延伸到他在惨白浴室灯下显得过分冷峻的脸颊,又顺着线条分明的下颚滴落在他的胸膛。他身体的曲线极为流畅,一层薄薄的肌肉覆盖在骨骼上,并不过分喷张,掩盖在衣衫下的时候很难发现,但露出来的时候,只要看上一眼,就会知道那双手臂蕴含着怎样的爆发力。跟他这个人一样,善于伪装,伺机而动。在哗啦啦的水流声中,林知言用力地搓了一把脸。

....他脸上的表情一定很狼狈。林知言摸了摸耳朵,果不其然地摸到了滚烫的一片,他有些烦躁地搓了搓自己的耳根,直搓得那一片火辣辣地痛,仿佛这样就可以掩盖让它滚烫的真正原因。水流顺着额发落进眼睛里,他抹了把脸,在花洒下闭上眼,任由那些水流冲洗自己脸上狼狈的表情。回想起不久前发生的事情,那个让他脚步慌乱甚至像是落荒而逃的时刻,林知言后知后觉地感觉到,他似乎被旋姻耍了。她是故意的吗?那些从她蔷薇花一般的唇瓣里吐出来的话,又一次在他脑海中闪现。一句一句,拆开来,嚼碎了,在唇齿间反复碾磨。她是故意说这种话来让他误会的吗?为什么?捉弄他,看他手足无措洋洋得意的样子很有意思吗?.....或者,她真的只是害怕,而他理解错了她的意思?

但思考没有结果,他反而发现自己越是思考,那些那些困惑和烦躁就越像一根根藤蔓,不断地缠紧他的心脏,几乎令他无法呼吸,心烦意乱。就像....他.真的已经被旋握在掌心里揉捏搓扁,为她的一句话而胡思乱想,心烦意乱。

....好傻。他又想到自己当时的模样,一定傻透了,像个毛头小子。。

但分明不是这样的。他脸红什么?

旋姻的床,他不是已经上过了吗?在他盯上她的那一天,在她邀请他进门的那一个雨夜,在她还不知情的时候,他就已经悄悄她爬上她的床,用视线将熟睡的旋姻瞧了个遍。那张床他不是也躺过了吗?现在这里装什么纯情呢。林知言在心里嗤笑一声,乖乖狗和热心邻居装久了,还真成了纯情小男生不成?旋姻邀请的时候,他就不应该拒绝,不应该故作姿态地只是守着她,讲讲那个什么小孩子的睡前故事,他应该爬上她的床,占住她身边的那个位置。他应该对她冷淡一点的。冷酷一点,强硬一点,总是在花盆边对着花嘘寒问暖可不行,要拿着剪刀把她剪下来,才能放进自己的花瓶里。洗完澡,林知言擦着头发走出浴室,手机忽然震动起来。

这么晚了,谁还发消息过来?

他随手将浴巾搭在一旁,擦了擦手上的水,打开屏幕,两条消息接连跳了出来。

[未知消息:救我]

[未知消息:救救我]

林知言皱起眉。这是谁?大半夜发送这样的短信,是恶作剧吗?

他本来应该嗤之以鼻,随手关闭手机,夜已经太深了,他应该躺到床上去了。

可是,又有某种直觉牵引着他敏锐的嗅觉,让他拿着手机,点进了那个未知消息

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他确信自己对此毫无印象,但心脏却狂跳起来。

忽然,电话响了一声,还是那个陌生的号码,林知言接了起来一

他听到了黏腻的水声,离听筒很近,还有隐约的,像是被堵在喉咙里的呜咽。

声音很熟悉。某种预感指引着他说出了那个名字

"....5?""

".....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他骤然大步走向门口,一只手紧紧地握着手机,推开大门,旋姻的屋子里,几个值守的警员惊愕地看过来。他什么也顾不上,冲到旋姻的卧室门前,门紧锁着,原本应该守在床边的女警站在门前,正在敲门”....刚刚还好好的,我只是出去接了个电话。”女警解释说,“一回来就打不开门了。敲门也没有人应,可能是睡着了,对了,林先生,你过来是有什么事一一”她话还没说完,只见林知言一把扯开了她,在她的目瞪口呆中,林知言后退几步,随即旋身而上,侧身,抬腿,飞踢一“哐!”一声巨响。

厚重的大门在巨响后发出了一声摇摇欲坠的痛呼,旋即猛地往后飞去,撞向墙壁,又是一声巨响,反弹了回来一一林知言一把扶住,还没等更多反应,三两步冲进屋内。屋内一片安静,床上看不到旋画,只有被子鼓起了一个大包。

.".....?"

是搞错了吗?打电话的人是旋姻吗?

林知言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她不是没有手机吗??

屋子只有林知言自己剧烈的喘息。他深呼吸了一口气,把冰冷潮湿的空气顺着喉道吸入肺里,然后走过去,掀开了被子。想象中安静睡着的睡颜并没有出现,女孩蜷缩成小小的一团,乌黑的发丝凌乱地被泪水黏在脸颊上,骤然见到光的一瞬间,她发出了小兽般惊恐的呜咽林知言俯下身,拉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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