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上春夜(2 / 3)
再说,如果觉得这里不舒服,我就先抱你回楼上。”“不用回楼上。”
乔知懿努着嘴,有些嫌弃自己身上的酒气,囫囵道:“我有个问题想先问你。”
"你说。"
“你当年知道你爸出轨时,什么心情呀?”
长眉微动,沈枢意识到她真正想问的问题牵扯过多,但还是道:“没什么心情,最多是替我母亲觉得不值。乔知懿又问:“所.....是你讨厌你爸的原因吗?””
沈枢抿唇,答道:“不全是,婚内出轨只占一部分。”
乔知懿若有所思:“还有比婚内出轨更让人讨厌的事?”
沈枢没答,腾出一只手辗转而上,捏了捏她的脸颊:“话题歪了。
“哪里歪了!”乔知懿不服,却是第一次没
有拒绝他的捏脸,反而将额头贴上他肩胸之间,呢喃道:“我小时候觉得,婚内出轨的人是罪大恶极,是永远都应该被唾弃的。沈枢没有打断,安静地当一个倾听者。
乔知懿继续道:“那时候的我也从来没想过,那种罪大恶极的人,会变成我爸爸。
有关乔父与霍白兰的事,她是五年前偶然得知的。
当时刚结束一场重要演出,霍白兰就是那出芭蕾舞剧的剧目指导
而那天,爸爸来接她回家,也是那天,她亲耳听到了让她颠覆前十六年认真的对话内容。
“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一直教她。”
“以什么身份?你的外遇对象吗?你未免也太不把你太太当回事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单纯地为知懿好,你知道的,她很有学芭蕾舞的天赋,我希望你能教导她。"够了,这种话你以后不要再说!
具体的对话内容,她已经记不起来,可当时那位父亲的态度,却毕生难忘。
他说,他希望让自己的外遇对象教她跳芭蕾,用她这辈子都不会原谅的一个身份,去玷污她最最喜欢的芭蕾。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否定掉她整整十年,她成了那个一文不值的。
多可笑,多让人恶心啊。
也是从那天起,她发现自己再也找不到对芭蕾的热忱了。
每一次的起舞都让她想起那一幕,最后导致她再也没有勇气面对芭蕾舞了。
就好像从那天起,无形的影子彻底黏上她,让她再也无法在芭蕾舞的舞台上做“乔知懿”。
说完这些后,她像个断了线的风筝,软趴趴地栽到了男人身前。
还没几秒,均匀的呼吸声便响起。
她睡着了。
明明眼角的泪痕都还没干。
无声地将她搂在怀里,鼻尖被酒精与甜气包围,催生出几分让他陌生的情愫。
大掌轻缓,拍了拍她的脊背,薄唇靠近她耳边,犹豫半晌,最后只道:“晚安。
他不是多擅长安慰人的性格,如果可以,他更希望付诸实际。
这么脆弱又痛苦的样子,太不像她了。
这很不应该。
这一夜,注定漫长。
乔知懿是第二天中午才醒来的。
宿醉的感觉很难受,她刚出了一个
音节,就被自己沙哑的嗓音震惊到。
这拉木头的声音是她发出的?!
不由得瞪大眼,她轻咳两声,想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低头看了眼干净整洁的睡衣,身上也没有半点酒味,反而沾着淡淡的莓果香气。
是沐浴露。
理所当然地想到某人,她扯了下嘴角,不等拨个电话问情况,脚步声便先一步从卧室门口靠近。
"醒了?"
沈枢斜靠在门扉,似笑非笑:“乔小姐倒是好酒量,一晚上喝掉我一千多万,打算怎么赔?”
心虚地挠了挠侧脸,乔知懿跪坐在床上,眼神乱飘:“这不应该赖你自己吗,谁让你不给酒柜装密码,不然我怎么可能打得开!”沈枢哂道:“得,那看来是我的错咯?”
为数不多的好心眼让她良心不安,乔知懿抬起头,眸光闪了闪:“要不我负一半责?”
沈枢笑意更浓,信步走近:“还是算了,我全麦吧。”
见她精神状态恢复得不错,他悬着的心也算放下,丢下一句“换衣服下楼吃点东西”便欲离开,可还没转身,袖口就被床上的人一把攥住。停下动作,他回身看去:“怎么了?”
乔知懿.有些难为情,磕磕巴巴地挤字:“昨天晚上的事....你能不能假装不知道啊?”
原来是担心这个。
沈枢扬眉,反问:“昨天晚上有发生什么吗?我怎么只记得有人喝醉后非要强吻我?怎么,要流氓还给你要心虚了?”乔知懿脸热,指尖力度不减,几秒钟的功夫,倒是让规整的袖口平白无故多出一拳褶皱,颇为突兀。她音如细蚊:“谢谢你哦,我是说帮我换衣服洗澡什么的。”
沈枢敛眉,似无奈地呼出口气,用另一只手揉了下她的脑袋,正色道:“这个词,放在这里用就太重了。”“我不希望我们之间被这么重的分量裹挟,像平时那样就好。”
说完,他也不给她反应的机会,直接离开卧室走下楼。
盯着他离开的方向,乔知懿陡然笑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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