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大战起(1 / 2)
慕容复在一旁看着鸠摩智这副谦恭有礼,金玉其外的形貌,虽然知道此人什么德性,也不由得心中生出了一丝好感,暗叹:“所谓道貌岸然,说的就是这类人了吧。难怪电视剧里出场的鸠摩智几乎各个都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只差没把“我是反派”四个字写在脸上了。关键这人干的事情和形象也不符合呀,怨不得导演不尊重原著。”
不过这点小心思自然是放在心里,无人知道了。
鸠摩智一礼罢了,抬头目视高台上枯荣大师所在的方位,朗声说道:“有常无常,双树枯荣,南北西东,非假非空!”
这话传入高台上的枯荣大师耳中,其虽然不动声色,却是心中一惊,暗道:“大轮明王博学精深,果然名不虚传,一见面就道破了我所参枯禅的来历。”
世尊释迦牟尼当年在娑罗双树之间入灭,东西南北,各有双树,每一面的两株树都是一荣一枯,称之为“四枯四荣”,据佛经中言道:东方双树意为“常与无常”,南方双树意为“乐与无乐”,西方双树意为“我与无我”,北方双树意为“净与无净”。茂盛荣华之树意示涅槃觉相:常、乐、我、净;枯萎凋残之树显示世相:无常、无乐、无我、无净。如来佛在这八境界之间入灭,意为非枯非荣,非假非空。
枯荣大师最近十年静参枯禅,还只能修到半枯半荣的境界,无法修到更高一层的“非枯非荣、亦枯亦荣”之境,是以一听到大轮明王的话,便即凛然,说道:“明王远来,老衲未克远迎。明王慈悲。”
大轮明王鸠摩智道:“天龙威名,小僧素所钦慕,今日得见庄严宝相,大是欢喜。”
本因方丈道:“明王请坐。”鸠摩智道谢坐下。
“嗯,看上去还有得谈。”慕容复心中暗道。
鸠摩智双手合什,说道:“佛曰:不生不灭,不垢不净。小僧根器鲁钝,未能参透爱憎生死。小僧生平有一知交,是大宋姑苏人氏,复姓慕容,单名一个‘博’字。昔年小僧与彼邂逅相逢,讲武论剑。这位慕容先生于天下武学无所不窥,无所不精,小僧得彼指点数日,生平疑义,颇有所解,又得慕容先生慨赠上乘武学秘笈,深恩厚德,无敢或忘。不意大英雄天不假年,慕容先生西归极乐。小僧有一不情之请,还望众长老慈悲。”
本因方丈道:“明王与慕容先生相交一场,即是因缘,缘份既尽,何必强求?慕容先生往生极乐,莲池礼佛,于人间武学,岂再措意?明王此举,不嫌蛇足么。何况今日,敝寺有幸请得慕容先生嫡子,姑苏慕容家公子在此,明王动辄言之故友情深,如今故人之子在此,听一听其如何分说,不好么?”
鸠摩智闻言大惊,只见旁边几案一位锦衣华服的贵公子施施然起身,朝鸠摩智行了一礼,朗声道:“晚辈慕容复,见过国师。”
短暂的惊讶后,鸠摩智迅速恢复了镇定,短暂地打量了慕容复一番后,双手合十,行礼道:“原来是慕容公子,十几年前,贫僧曾在姑苏与小公子有过一面之缘。一别多年,慕容公子已然芝兰玉树,颇有令尊当年的风范,慕容老英雄泉下有知,想必也会为慕容公子感到欣慰。”
慕容复洒然一笑:“国师谬赞,家父在世时也常与晚辈提到国师,每每言及国师,必极力称颂国师武学深湛,佛法精深。晚辈对国师的操行可谓高山仰止,恨不能早晚受教于国师驾前,今日得见国师,也算是了了平生一大夙愿。”
慕容复这一番话,可谓是既给足了对方面子,又夹枪带棒暗含讥讽。首先摆明了自己晚辈的身份,把对方放到一个极高的位置,这样一来,对方但凡要点脸接下来就不好和慕容复计较。
对方身为吐蕃高僧,慕容复却先说对方武学深湛后言佛法高深,暗讽对方耽溺于武学,于这佛法一途上的参悟还差了火候。最后说自己早就想见对方了,给出对方暗示仿佛自己是一路追随鸠摩智的足迹来到这天龙寺,并非和天龙寺合谋与对方为难。
如此,对方纵然心里有气,也不能在这件事情上与自己为难了。
果然,这一番话说完,鸠摩智微微色变,随即又恢复正常,微笑道:“慕容公子过奖,贫僧惶恐。慕容公子身为故人之子,贫僧自然得尽绵薄之力,不负故人所托。只是不知慕容公子此番造访天龙寺,有何指教?”
对方虽然神色不变,但是慕容复也听出了其言语中那一丝丝凌厉之意,内心深处也是颇为无奈。
从对方的吐蕃国国师的现实地位考量,对方无疑是比大理天龙寺更值得结交的对象。但慕容复知道,以鸠摩智这等贪嗔痴三毒俱全的心性,与之合作,无异于伴虎而眠,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坑得连渣滓都不剩。
相比之下,大理虽弱,至少不会坑害自己,而且之前四本耗费心力为自己解决了真气混乱的问题,这等大恩,不得不报。所以,尽管心里一万个不愿意得罪鸠摩智,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于是清了清嗓子,恭声道:“指教一词,可谓折煞晚辈了。但是慕容复今日在此,有一言,希望前辈能够耐心听完:昔年大师与先父平辈论交,以武会友,本是一桩美事。先父钦慕六脉神剑,大师感念故友情深,欲成全先父遗憾,晚辈在此万分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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