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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人证物证2.0(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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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心的源头其实是恐惧。

因为自己也在苗萍面前,脱了个干净。

“再后来,我爸妈和我吵架,因为家里培养我花了不少钱。”任英博双拳紧握,指节被自己扣得疤痕斑斑,“我告诉他们马教练让我脱衣服,摸我,还让我亲他……他们说,那你躲远一些不就好了,一个男孩子有什么可占便宜的,他怎么不找别人。”

薛业心口剧痛。他懂,当年体校的流言也是这么说的。

“他们不懂,只要还在马晋鹏手下训练,这种事……根本躲不开。”任英博再一次侧过了脸,“我爸妈很老实,他们不相信教练对我做下三滥的事。他们还说……是不是我做了什么事,让马教练误会了,还让我去解释……可我做错什么了?”

“我也不知道……”薛业摇摇头,面前的人和自己的痛苦在重叠,“我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没有用,咱们的事没有证据,告不下来他。”任英博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和薛业同样的表情,“肯定还有别的人,肯定有,只是没有人愿意站出来。毕竟这种事……说出去不好听。或者他们的家长和我爸妈一样,觉得男孩子让人碰一下没什么大不了。”

薛业连没事了三个字都说不出口。他们没有证据。

晚上回到宿舍,他被祝杰摁在了椅子上。“任英博和你说什么了?”

“说了些他自己的事。”薛业无精打采,“杰哥。”

“说。”祝杰知道他一定有心事。

“杰哥,你说……”薛业微微抬头,脸上全是不解和迷惑,“我和任英博,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啊?”

祝杰也迷惑了:“你他妈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薛业被自己的愚蠢念头气笑,可止不住地琢磨:“是啊,我他妈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可是……马晋鹏,包括苗萍,他们根本没有逼我们,我们就把衣服脱了,这算是强迫吗?”

“薛业,你别犯糊涂。”祝杰晃了晃他,薛业和任英博都有负罪感,“你们是受害者,懂么?”

“懂,可是他们根本没逼我们,我们为什么就……那么听话?”薛业把额头抵在杰哥的胸,来回蹭他,“还是说,我们做错了什么事,让马晋鹏误以为我们就是那种随便脱衣服的人?”

“薛业你丫是傻逼么?”砰一下,祝杰把薛业的额头弹响了。

“我是,你说我是我就是。”薛业继续蹭,“我想不明白,为什么偏偏是我们,为什么任英博的爸妈会不信。”

祝杰捏着他的下巴尖,更使劲地晃了晃:“你们什么问题都没有。是马晋鹏和苗萍的错,你和任英博,包括那些不敢站出来的人,都是受害者。懂么?受害者!你再犯傻逼我揍死你。”

薛业不太确定地点点头:“受害者,我们是受害者。”

“没人能指责你们,包括任英博的父母。”祝杰再一次强调,生怕薛业一根筋的脑袋想不透。

马晋鹏和苗萍,确实没有逼迫他们脱下一件衣服。无缘无故的体罚、引诱式的威胁、封闭的环境……都是帮凶。他相信受害者不止这两个,但正是少年运动员对教练的恐惧和无能为力,助长了禽兽的温床。

这些人把未成年的运动员当成了资源,从精神到身体全面控制,把这当成一种权力。这就是他们的权力,他们上瘾。

女排、体操、羽毛球、足球、花滑……辱骂、殴打、性侵,各种各样有关性的暴力,各个国家都有。祝杰看过许多新闻,没想到会发生在自己珍视的人身上。可那些教练呢?最多是停职、开除、继续调查,更多的是不了了之。

只有女运动员会吃亏么?不是,男生照样没逃过去。甚至更严重,因为性别让他们更不敢说,难以启齿。

可是没有证据。祝杰抓紧了薛业的头发,没有直接的证据,最多把马晋鹏和苗萍告到开除。

“杰哥,疼。”薛业仰着脸。

“没事了。”祝杰慢慢地松开,像一座孤立的岛屿和薛业拥抱,“没事了。”

让薛业脱掉最后一件衣服的,不是马晋鹏和苗萍个人,而是运动员在教练面前手无寸铁的体制。

“嗯。”薛业感觉到了无助,但他不怕了。杰哥说没事,就是没事了。

一周之后,薛业正在操场上热身,看到杰哥和张蓉一起走过来。

“他怎么来了?”祝杰和张蓉同时看向了沙坑,两人都是双手插兜。

任英博呆呆地看着助跑道。

“我俩随便聊几句。”薛业接过水,“请愿书有进展了吗?”

“有,所有资料上交再加上我爷爷的关系,今天马晋鹏和苗萍被停职审查。”祝杰仍旧对任英博保持警惕。目前为止他还没有亲眼看到姓马的,怕自己一旦看见了就忍不住想要动手。

动手是迟早的,当务之急是翻案。

张蓉充分理解小杰的难处,没有证据,性侵害本来就很难界定。“你别急,律师的意思是咱们先走一步,再看一步,你和任英博的事……”

“我去接个电话。”祝杰拿出手机,刚好任英博看向这边,他赶紧在薛业刘海上撩了一把。

动作很亲密。

薛业快快地跑回沙坑解释:“你别告诉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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