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出发(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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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低扫电线、水坑、泥土,卷起阵阵沙尘,目瞪口呆。

“一定是沈星辰来了。”一个开着小米汽车在尘土中赶到的老人说。

“也许是运送捐赠器官的。”小货车司机迅速瞥了龙泽希一眼说道。

他们的对话有如枯叶飘落地面。黑色的直升机精准优雅地定点回旋后缓缓降落。驾驶员龙宁,也就是龙泽希的外甥女,在一片被降落灯照得青白的草浪中巧妙地稳住了机身。飞机的树脂玻璃窗颜色很深,让人无法看清舱内情况,龙泽希拎起行李走了过去,拉开后门,一眼便认出伸出壮硕手臂来接行李的人。他登上直升机。此时,越来越多的车辆减速观望这出平日难得一见的场景。金色曙光已流过天空,渐染林梢。

“我正在想你到底去哪儿了。”龙泽希关上机门提高音量大喊,试图盖过螺旋桨的噪音。

“机场。”罗诺回答,“那里比较近。”

“一点儿都不近。”龙泽希在她身边坐下,说道。

“至少那里有咖啡和洗手间。”她说。龙泽希知道那并非她的真正理由。“看来东方得一个人去旅行了。”她补充道。

龙宁拉满油门,螺旋浆加速旋转起来。

“告诉你吧,我有种感觉,”直升机亮灯起飞时她焦虑的说,“这回肯定有大麻烦。”

罗诺的专长是死亡调査,虽说她极度怕死。她不喜欢飞行,尤其害怕搭乘没有乘务员或机翼的飞机。被揉得皱巴巴的《虹市时报》缩在她的膝头。她不肯俯瞰疾速后退的地面,和那如巨人般正缓缓从远方地平线上耸立起来的城市。

报纸的头条正是关于乐市那场火灾的报道,配有一张浓烟笼罩的火灾现场航拍照片。龙泽希仔细读了一番,但没什么新发现,因为这则报道主要围绕秦浩未经证实的死亡情报和他的财富与名声打转。龙泽希从不知道他拥有这么一大群马匹,一匹名叫“风”的马甚至参加过马赛,这匹马身价一百万元,着实不菲。但龙泽希并不惊讶。秦浩一直是个投资冒险家,自负且极具野心。龙泽希把报纸放在对面座椅上,瞥见罗诺的安全带松脱了,拖在地上沾满灰尘。

“万一在你没系安全带时忽然遇上猛烈的气流,怎么办?”龙泽希在引擎噪音中大喊。

“那就打翻咖啡了。”她挪正腰间的枪支,卡其裤裤管绷得就像快爆裂的香肠。“虽说你处理过那么多尸体,或许有一点还不明白,那就是万一这只大鸟真的往下掉,泽希,安全带可没什么用,就连安全气囊都救不了你,如果我们有那东西的话。”

事实上,罗诺讨厌腰部受到任何朿缚,总是将腰带系得很低,龙泽希时常惊讶她的臀部竟可以撑住裤子使它不至掉落。她从油腻的纸袋里抓出两块甜面包,发出一阵窸窣声响。龙泽希从故乡清江搬来虹市之初,她还是刑事组的警探,生就惹人厌的乖戾脾气。龙泽希还记得他们最初在停尸间里的几次谈话,她称我为泽希小法医,对他的同事大呼小叫,直接拿走任何想要的证物。她曾因拿走没贴标签的子弹而惹恼龙泽希,也曾戴着沾血的手术手套抽烟,拿那些也曾是大活人的尸体开玩笑。

龙泽希望着窗外飘过的云朵,忽感韶光易逝。他不敢相信罗诺已将近三十五岁,八年来,几乎每一天他们都在这样的拌嘴与争执中度过。

“吃吗?”她举着一块用蜡纸包着的甜面包说。

“我连看都不想看。”龙泽希不领情地说。

罗诺非常清楚自己糟糕的饮食习惯多么令龙泽希担心,他这么做只是想引起龙泽希的注意。她伸出纤细的胳膊端起塑料咖啡杯,加了些糖,在颠簸起伏中小心翼翼地搅拌着。

“要咖啡吗?快溢出来了。”

“不了,谢谢。来讨论一下工作怎么样?”龙泽希切入正题,骤然紧张起来。“除了昨晚那些,还有新消息吗?”

“还有几个地方在焖烧,主要是几间马厩。”她说,“马匹数目远比我们预想的多,至少烧死了二十几匹,包括几匹纯种马和两匹有赛马血统的小马驹。你一定也听说过参加马赛的那匹马吧。光它的保险金就难以估计。有个自称证人的家伙说,那些马像人一样叫声哀戚。”

“什么证人?”这是龙泽希第一次听到。

“哦,一大堆闲人被叫去问话,说他们看见这个看见那个的。有个老家伙一遇到重大事件就跑来抢镜头。谁不知道那些马会又叫又跳地想要冲出马厩呢。”罗诺的口气强硬起来,“非逮住这个放火的家伙不可。我倒要看看,如果烧起来的是自己的屁股,他会有什么反应。”

“我们还不知道是否真有纵火犯,至少还不确定。”龙泽希提醒道,“根本没人说是纵火案。当然,我们也不是受邀去骑马度假的。”

她转头望着窗外。

“我最恨案子牵扯到动物。”她的咖啡溢出洒在膝盖上,“可恶。”罗诺瞪龙泽希一眼,好像是他的罪过,“动物,还有小孩。一想到这些我就想吐。”

她似乎不太关心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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