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有木兮木有枝(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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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凛冽刺骨,如利刃般划过山林,刮的皮肤生疼难耐。漫天飞雪纷纷扬扬地洒落下来,转眼间便将整个大地紧紧包裹起来。

当夜幕悄然降临时,月光洒在山头上,折射出淡淡的银光。这些银白的光芒使得山峦在黑暗中显得格外醒目,静悄悄的山道上有个娇小圆润的身影,步履蹒跚的向山下走去。

木君儿紧紧地攥着自己的衣衫,手指因为寒冷而渐渐发木,冷风吹着凌乱的发丝,隐约能看到额下触目惊心的红,她的心跳如鼓,可脸上却毫无血色,紧抿着苍白的唇,拼命地加快脚步向前奔去,路似乎变得格外漫长,仿佛永远也走不到尽头。

“嗷呜……”

空寂的山林间,传出一声野兽的嘶吼,木君儿吓得惊慌,回首看了一眼黑暗的丛林,脚下一踉跄直接趴在了雪地里,膝盖磕在石头上。

“啊!……好疼啊!”

狼狈的爬起身,她用手探了一下膝盖,大概率是流血了,木君儿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搓搓冻僵的手指,顾不上膝盖的疼痛,稳了稳身子继续赶路,一瘸一拐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茫茫大雪中。

城南木府

小丫鬟焦急的在屋内跺着脚,脸上带着满满的惊惶不安,小姐怎么还没回来,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已经过了用晚膳的时辰,大夫人已经遣人过来催过一回,被她以小姐睡下了搪塞过去,她真怕一会夫人会直接推门进来……

灵玉轻手轻脚的掀开一扇门,往木府大门的方向看了看,随后就被身后的响声吓的一激灵,她回头一看,就见自家小姐攀爬在窗槛上,一只脚都踏进来了。

“啊呀,我的小姐啊,你怎么会爬窗进来?”灵玉压低声音说道,身体不忘赶紧凑过去把木君儿搀扶进来,着急忙慌的把窗关上,眼神扫上木君儿的脸时,顿时怔住了,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小姐,你怎么受伤了?出什么事了?你不是去赴约的吗?时郡王为什么没有送你回来?”灵玉心急如焚,一个个问题接踵而来,看着木君儿狼狈不堪的样子心疼坏了。

她家小姐明明是光鲜亮丽的出门,为什么回来是这副模样?

木君儿失神的坐在椅上,没有回应灵玉,神色恍惚,她到现在还有点恍若梦中,耳畔仿佛还残留着树林里听到的对话声,字字刺耳,心脏钝痛,呼吸间眼眶渐渐湿润,她无意识的用手按压住胸口,好闷啊,好痛啊,分不清是哪里疼,是膝盖吧,都流血了呢,眼泪滴滴落下,耳边响起灵玉急切的声音,木君儿喃喃地说着:“灵玉,我好疼啊!”

她闺名木君儿,小字君思,家里人都喊她思思,是城南木尚书府的嫡女,木尚书名木诚谨,是京都二品官员,府内有一妻一妾,木君儿的娘殷如熙是其原配夫人,育双生子,嫡子木景南,和木君儿乃同胞兄妹,一妾林艳雪,育有一女,也是木君儿的庶妹,名木悦儿,说起这名字,木君儿嗤之以鼻,“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她爹年轻的时候许诺她娘一生一世一双人,短短三载光景,就只闻新人笑不闻旧人哭,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殷如熙家境殷实如其姓,三代为商,殷老爷就这么一个女儿,那是捧在手心的宝贝,陪嫁自然多的不在话下,木君儿私心觉得,她爹会娶她娘,大部分原因是冲着殷家的钱去的,毕竟官场依靠清廉正直是断不能走下去的,人情世故上下级打点哪里不需要银钱,也就只有自己的娘傻里傻气的,心甘情愿把钱用在给丈夫铺路上,两年时间,木诚谨从小小的地方知府一跃成京都二品尚书,殷如熙搭进去的金银财宝不计其数,等木诚谨坐稳了尚书位半年后,林艳雪就被抬进了门,林艳雪人如其名,美女画堂春,绝艳生芳泽,是京都盈香院的头牌,就不知木尚书是何时勾搭上了花魁,彼时木悦儿都已经在她娘肚里待着了,所以木君儿及笄时,木悦儿都已过十三生辰了。

殷如熙当年也悲伤欲绝过,奈何木诚谨的嘴太过好用,生生把他的不忠不诚说成了无可奈何,哄骗的她娘越发大度,只差没给他木诚谨养着小妾庶女了。

木诚谨年轻时那叫一个风流倜傥,玉树临风,长了一张俊脸,白面书生文采斑斓,每到一处频频惹得一众姑娘搔首弄姿,期盼能得他关注。她娘就是其中一个,殷如熙长相一般,身材又圆润,典型的“富家千金样”,奈何长了一双看颜的眼睛,就爱这好颜色的男儿,一个图脸,一个图财,就这么对上了。

木君儿遗传了自家娘的体型,从小就有肉,别人是一阵风就倒的纤弱身姿,她是圆滚滚肉嘟嘟的,得亏五官遗传了木诚谨八分,即使有肉也是漂亮的,但是在木家三兄妹当中,算是不起眼的一员了,大哥木景南剑眉星目,英俊潇洒,气度不凡,庶妹木悦儿身姿曼妙,妩媚动人,毕竟其亲娘林艳雪当年可是明艳京城的花魁,自个亲闺女那肯定不能差了去。

木君儿不仅继承了亲娘的身材,那看脸的眼睛也捎带上了,自她有了懵懂的少女心思,就爱看那些面容俊逸身姿不凡的男儿,自觉入眼的都是好看的,连带的心情都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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