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一十五章 情绪平抚下来(1 / 2)
挑花缂丝口袋里的东西是一名金匠做的,令公鬼却要求得到李义府认定那件物品所值的四倍酬劳,直到两名枪姬众站到他面前,这件事才算了结。
令公鬼早就想去农庄了。他不喜欢萧子良,真龙在那个人身边时总是会激动万分。但他不能避开那个地方,特别是现在。据他所知,萧子良一直没有让任何一名学员靠近城市,至少现在他还没听到过一起与学员有关的事件。
但关于梅兰娜和使节团的讯息迟早会通过供给马车,或是新的学员传到农庄去,到时候,九名鬼子母在他们的耳中会变成九名凌日盟鬼子母,或者是九十名,正在四处缉拿男人进行镇压。不管这样的谣言最终是否会导致学员在晚上逃走,或是冲进玄都抢先发动攻击,他一定要先把学员们的情绪平抚下来。
玄都已经有太多关于鬼子母的谣言,这是他要去农庄的另一个原因。采蓝、连翘,还有那些红河姑娘已经被街谈巷议说成是半个白塔。
还有许多人传说鬼子母在晚上从城门悄悄溜进玄都。那个有鬼子母救治流浪猫的谣言在四处流传,甚至连令公鬼都有些相信了,但李义府追查这则谣言的结果却表示,它就像人们传说跟随转生真龙前往各处的女人们其实都是伪装的鬼子母一样,子虚乌有。
令公鬼在无意中转过身,盯着一面装饰着狻猊和枸骨浮雕的墙壁,但他的目光一直延伸到了墙壁以外。采蓝已经不在“老酒家”了,而且她的情绪很激动,如果她不是鬼子母,令公鬼一定会认为她已经精神失常了。
昨晚令公鬼曾经醒来过一次,那时他确信采蓝在哭泣,那种感觉非常强烈。有时候,令公鬼发觉自己几乎忘了她的存在,直到她身上发生了某件会令他惊醒的事情。令公鬼一直都以为一个人最终总能适应任何事情。
今天早晨,采蓝非常……渴望,“渴望”似乎是对她最贴切的形容。令公鬼愿意用整个玄都打赌,他望向采蓝的视线现在已经穿过了枸骨王冠。他还愿意打赌,连翘和采蓝在一起。不是九名鬼子母,是十一名。
真龙不安地嘟囔着,就像是一个男人在寻思自己是否已经被逼到墙角,后背靠在墙上。令公鬼也在思考。十一名。十三名鬼子母就能像玩弄小孩一样轻易地玩弄他,如果他给她们机会的话。真龙开始发出低沉的笑声,一种沙哑的、带着哭腔的笑声;令公鬼又让自己的心思松懈了。
片刻之间,令公鬼考虑了一下黎枫和沙木香,然后直接在卧室金蓝两色的编花地毯上打开了通道。从今天早晨开始,她们两个就阴沉着脸、闷闷不乐的样子,说不定她们在背后会说出什么话来。
想到上次去农庄的经历,令公鬼不想再让学员们为了二十几名枪姬众而害怕得六神无主了。这种事情绝对会打击男人们的信心,而如果他们想要活下来,他们就必须有充足的信心。
萧子良在一件事上是正确的————一直握持着阳极之力,一个男人以此才能知道他是活着的,而不仅是会使自己的一切感官更敏锐。尽管有魔尊的污染,尽管那种油腻的秽恶感会一直渗入你的骨骼,当上清之气要将你熔融,将你冻碎的时候,当错走一步,有片刻的虚弱就代表着死亡的时候……上天啊,至少你知道你是活着的。
但是,令公鬼穿过通道之后,还是立刻推开了真源。他要推开那种让他想将胃里的东西彻底吐光的污染,这种污染似乎愈来愈恶劣、可怕了。但他要离开上清之气的真正原因是,他不敢在阳极之力与真龙同时存在时面对萧子良。
这片空地比他上次来的时候更显枯黄了,更多叶片在他的脚下碎裂,留在枝头的则更显稀疏。一些松树完全变黄了,有几株羽叶木已经枯死,干枯灰败地站在那里。不过,如果说这片空地有了改变,那么农庄的变化就让人完全认不出了。
那些农舍整修得焕然一新,房屋的茅草顶和谷仓显然都经过了彻底重建;谷仓比以前大了许多,也没有倾斜的样子。在谷仓旁边的一座大畜栏里站满了马匹。母牛和绵羊的围栏被移到更远的地方,现在山羊也被围了起来,整齐分隔得如同鸡笼一般。
林地又被砍伐平整了不少,谷仓后面出现了一排十二座白色的长帐篷,帐篷旁边还有两座比原先那幢农舍更大许多的房屋框架。一群妇女坐在屋外,一边做着女红,一边看着二十几名孩子在空地上滚铁环、扔球、玩布娃娃。
最大的改变是那些学员,他们大多穿着合身的高领黑长衫,其中极少有人出汗。各种年龄的学员一定已经超过了一百人,令公鬼完全想不出萧子良的招募措施怎么会如此成功。空气里充满了阳极之力的气息。
一些男人还在进行着编织————用火之力击碎石块,或者用风之力彼此进行绑缚;有人在用风之力提着水桶打水,或者从谷仓里推出粪车,或者是堆砌柴禾。不过并非所有人都在导引真气,普净正在监督着一排赤裸胸膛的男人练剑。
普净有个球状的红鼻子,在鬓角依稀有一些白发,他身上的汗水比他的朋友们还要多。毫无疑问,他心里在想着喝酒,但他确实正一丝不苟地纠正着学员们的动作,就如同他当女王卫兵的督剑官时一样。
灰发的沙瑞克是一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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