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六十四章 是在问什么(1 / 2)
李义府显然不是锡城古国人,他有一双眼角上翘、几乎是纯黑色的眼睛,鹰钩鼻,密实的灰色鬓角从脸侧一直延伸下来,像两个钩子般围住了一张大嘴的嘴角。
他的身材瘦削,比沙木香稍微高一点,穿着一件灰色的翻领长衫,在袖口和领子上绣着银线,宽松的裤腿被塞进及膝的折统长靴里。在锡城古国人众目睽睽之下,这位滕州元帅已经将一把镀金椅子放在庭院里,坐了上去,一条腿搭在椅子扶手上,环形护手的佩剑放在伸手就可以握住剑柄的地方。汗水在他黝黑的面孔上闪烁着,但他对此毫不在意,正像他对待这些锡城古国人的态度一样。
“你是什么意思?”令公鬼问。
“这种剑术练习,”李氏轻松地说,“和五名对手?没有人会同时与五个人进行练习,这是件蠢事。即使用的只是未开锋的练习剑,在这种没有意义的斗殴里,你的脑浆迟早都会泼溅到这片地面上。”
令公鬼咬了咬牙:“栾道成曾经击败了十个人。”
李氏在椅子上换了个姿势,笑了:“你以为你能活得了那么久,让你可以比得上历史中最伟大的剑客?”一阵愤怒的议论声从锡城古国人之中传出来————令公鬼知道,这只是装出来的愤怒————但李氏并没有在意那些声音。“毕竟,你就是你。”他突然像松开的弹簧一样一跃而起,匕首如同闪电般掷向令公鬼的心脏。
令公鬼没有挪动一根肌肉,没有唤起任何意念,在呼吸之间,他抓住了阳极之力。上清之气的洪流涌入他的体内,带来魔尊的污染。散发着恶臭的冰川,熔融金属的河流,它们要吞没他,将他卷走,他驾驭着它们,如同在崩塌的巨峰尖端维持平衡。
令公鬼开始导引真气,一道风之力的编织裹住了那把匕首,将它定在距离令公鬼一臂远的地方。虚空环绕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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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飘浮在其中,所有思想和情绪都被隔绝到遥不可及的地方。
“去死!”令狐苦高喊着,抽出佩剑向李义府冲去。廖胜、虎仗、晁恒等所有锡城古国贵族也都拔剑出鞘,就连看上去连剑柄都握不牢的卜子夏也不例外。枪姬众们用束发巾裹住了头脸,举起长刃的枪矛,黑色面纱覆盖住她们的面孔,只露出黑色和绿色的眼睛。厌火族人在搏杀之前一定要戴上面纱。
“住手!”令公鬼喊道。所有人都停止了动作,锡城古国人困惑地眨着眼,枪姬众们仍然踮着脚尖,保持着随时发起攻击的姿势。李义府坐回椅子里,又将一条腿跨在扶手上。
令公鬼伸手从编织中抽出那把角柄匕首,放开真源。即使那种最终会将他摧毁的污染在绞动着他的内脏,离开上清之气对他来说仍然是一件困难的事。有阳极之力在体内,他的视觉、听觉都会变得更加敏锐,他不知道这是怎样的状态,只是当他飘浮在这片似乎没有尽头的虚空中时,肉体的感觉和情绪都会变得模糊,但所有的感官却会被放大许多。
脱离了这样的状态,他会觉得自己的生命也失去了一半。一些污染似乎留了下来,这并不是正在减退的阳极之力的光耀————在与这种光耀的对抗中,只要他有一寸的动摇,就会立刻被它杀死。
在手中转动着那把匕首,令公鬼缓缓向李义府走去。“如果我当时眨眨眼,”他轻声说道,“我就死了。我可以当场杀死你,无论是锡城古国的律法还是其它任何地方的律法都不会说我是错的。”令公鬼意识到自己已经准备好这样做了,冰冷的怒火代替了阳极之力,几十天的相识并不能作为李义府脱罪的借口。
这名滕州人依旧懒洋洋地斜躺在椅子里,上翘的眼睛平静如常,仿佛这里是他自己的家。“我的老婆不会喜欢这样的,所以,你也不会喜欢。海蓉大约会代替我统率全军,继续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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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猎杀萧子良的行动。她不赞成我追随你的决定。”
令公鬼微微摇摇头,愤怒的锋芒已经在他心中钝去了一些,原因是李义府的镇静,还有他的话。当他知道,在李义府的九千名滕州骑兵中,所有贵族和大多数平民军官都携带着他们的老婆时,令公鬼感到非常惊讶。他不知道一个男人怎么能让自己的老婆身处险地,但这是滕州的传统,只有进入妖境的战斗才不会让女人参加。
令公鬼避免去看枪姬众们。她们是彻头彻尾的战士,也全都是女人。而他也承诺过,不会让她们远离危险,甚至是死亡。但他没有承诺过自己不会害怕驱使她们去战斗,所以当他必须做出这种决定时,内心总会因矛盾而感到痛苦。他尽量遵守自己的承诺,他做了他必须做的事情,虽然他因此而痛恨自己。
令公鬼叹了口气,将匕首扔到一旁。“你的问题,”他客气地说,“是在问什么?”
“因为你就是你,”李义府大声地说道,“因为你,和听从你的号召聚集在你身边的那些男人,你们就是你们。”令公鬼听见身后传来一阵混乱的脚步声,那些锡城古国人无论怎样也无法掩饰和隐藏住对那道特赦令的恐惧。“你完全可以像这次一样对付这种匕首,”
李义府将脚放回地上,向前倾过身子,“但任何想要接近你的刺客,都必须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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