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二十五章 他不需要我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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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一切事情真的能在他周围发生扭曲,一个男人应该能在这样的状况里为自己牟取一些利益。

令公鬼肯定已经这样做了,而马鸣除了那些落下的骰子之外,还没发现任何事情曾经在自己周围扭曲过。他不会讨厌故事里发生在缘起身边的那些事情:财富和名誉总是会从天上掉进缘起们的口袋里;决定杀死他们的男人最后总会成为他们的部下;以寒冰般的目光瞪着他们的女人,一定会融为他们怀里的一团火。

马鸣并不是在抱怨自己的处境,也不想签下像令公鬼那样的契约。进入这个游戏的代价太大了,他似乎只是背上了成为缘起的所有重担,却没有从中得到什么快乐。

“该是离开的时候了。”马鸣对着空旷的帐篷说,然后他若有所思地停了一会儿,吮~了一口杯中的酒,“骑上果仁,大约可以去玄都,”只要他能远远躲开王宫,那里还算是个不坏的城市,“或者是戎卢。”他听说过关于戎卢的传闻,那是个好地方,很合他的胃口。“可以离开令公鬼了,他现在弄到了一支他娘的楼兰军队,有多得数不清的枪姬众会照顾他,他不需要我了。”

最后这句话并不完全真实,马鸣正以某种奇特的形式联系着令公鬼在终极之战中的成败。马鸣和子恒两人与令公鬼成为绞缠在一起的三个缘起,未来的历史大概只会提到令公鬼,他和子恒能占一席之地的机会很渺茫。

弯月夔牛角也是一个变量,但除非迫不得已,马鸣完全不愿去想它。大约能有什么办法让他逃出这团混乱,那个号角可以留到未来再去考虑,遥远的未来,运气好的话,他所有的欠帐都可以等到遥远的未来再去偿付。问题是,他还没有幸运到这种程度。

现在的关键问题是,马鸣已经对自己说了这么多要离开的话,却仍然没有什么离开的冲动。不久之前,他甚至说不出离开这样的话。那时只要他离令公鬼稍远一些,就会像一条钩在钓钩上的鱼一样,被一根看不见的线拖回去。

后来,马鸣总算是能说出这样的话,甚至还能为此拟定计划,但就算是最轻微的事情也会转移他的注意力,让他将拟了一半的计划搁置在一旁。

即使是在昆莫,当马鸣告诉令公鬼他要离开的时候,他也确定一定会有某样东西阻拦他。确切地说,马鸣的预测是正确的,虽然他已经走出荒漠,但他仍然没能拉远和令公鬼的距离。这次,他不认为自己会搁置这件事了。

“不是我抛弃了他,”马鸣喃喃地说,“如果他直到现在都不能他娘的照顾自己,那他就永远也做不到了。我不是他他娘的保姆。”

放下杯子,马鸣胡乱穿上自己的绿色长衫,将小刀藏好,再用一块深黄色的丝帕遮住脖子上的勒痕,然后抓起帽子,走出帐篷。

一离开帐篷的阴影处,一股热浪就朝马鸣脸上直袭而来,他不知道这里的季节是如何变换的,但这里的夏天显然长得让他有些厌烦。马鸣本来一直期待的一件事就是在离开荒漠后,能享受一下秋日的风凉,但是他的好运气这次并没有发挥作用。这里的温度确实比荒漠低一点,但离他的期望显然还有一段距离,不过,至少他的宽边帽现在还能为他挡些阳光。

这片丘陵地区的雨师城森林让人看了都觉得可怜,其间的空地比树木还多,而且有一半的树已经干枯了。如果是在家乡,这片森林只能算是西林的一小部分。低矮的楼兰帐篷到处都是,只是那些帐篷全都仿佛是一堆落叶或一座土丘,即使在帐帘被掀起来的时候,也很难被发现。厌火族人们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情,没有人注意到马鸣。

当马鸣走上营地中一座山丘顶端时,他看见了沙陀信的马车队。那些马车被排成一圈,马车夫们都躺在车下的阴影里,但沙陀信并不在其中。沙陀信最近躲在马车里的时间愈来愈长,除了纯熙夫人去检查货物之外,他很少会把鼻子从马车里探出来。

厌火族人包围着马车,他们结成一支支小队,装备着短矛、圆盾、角弓和箭囊,守卫着这些马车。纯熙夫人一定认为沙陀信或是沙陀信的部分手下对她从昆莫带出来的东西怀有贪念。

马鸣怀疑令公鬼是否知道,他把纯熙夫人要求的一切都给了她。马鸣曾经以为令公鬼在与纯熙夫人的较量中占了上风,但他现在不那么肯定了,即使现在纯熙夫人确实服从令公鬼所有的吩咐,只差没向他行叩拜礼和帮他点烟而已。

像往常一样,令公鬼的帐篷单独驻扎在一座山丘顶上,帐篷前面插着那面红色的旗帜,一阵阵微风不时将它吹起,展露出旗上黑白两色的饼图案。这东西像那面真龙旗一样让马鸣浑身起了鸡皮疙瘩,任何一个普通人都会尽力避开鬼子母的纠缠,也绝不会用这样的符号当作自己的标志。

那座山丘的坡上空无一物,但枪姬众的帐篷环绕在山丘底部,并且一直延伸到周围的山丘旁。智者们的帐篷在女武神的信徒的营地内,十几座矮帐篷立在可以听见从令公鬼帐篷那儿发出喊声的距离内,穿白袍的屈从者在帐篷间来回忙碌,这也都和往常一样。

马鸣只能看见一两位智者,但她们的目光并不会因为人数的减少而让他感到轻松些。他不知道这帮人里有多少人是能够导引真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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