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049(3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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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管事浑身都是伤,就没有一块好的地方。十指也被夹得血肉模糊,今日她还昏迷着,没醒来呢。程大人说,方管事这伤要养好几月才能养好。”

纪云汐坐在榻上,双手手肘置于桌前,掌心握着茶盏,有一下没一下地玩着茶盖,闻言就嗯了一声。

宝福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她,有些委屈。

纪云汐瞅着她的脸色,有些好笑:“怎么了?有话想说。”

宝福猛点头。

纪云汐:“你说。”

宝福便道:“小姐就不该给那对老不死的那么多钱!要我说,一文钱都不能给!还得骂死他们,吐他们一脸唾沫!可小姐却给了他们那么多钱,让他们开开心心离开了上京城,我心里实在气不过!我要气死了!”

说到最后,宝福一脸恶毒,双拳紧握,恨不得冲出城追上那对老头老太,把他们生吞活剥了。

纪云汐抬起茶盏浅浅抿了一口,轻声道:“福兮祸兮,谁知道呢。”

宝福抓了抓头,听不懂。

纪云汐看她一眼:“我一个人待会,你下去罢。”

宝福说了声是,便退下了。

纪云汐将茶盏放下,低头望着杯中茶水发呆。

上辈子的很多陈年往事,到了这辈子,她已经很少想起了。

可方远这事,却唤起了一些回忆。

这辈子的她,出生在权贵之家,生来就含着金汤匙。

可上辈子的她,不是。

她长在大山里,家里三个孩子,她是长姐,下头两个弟弟。

家里贫穷,就两张床。

爸妈一张小床,他们姐弟三人一张。

那时候纪云汐也不过六岁的年纪,她睡着后,睡姿不太好,手脚压在弟弟身上,弟弟哭了出来。

爸妈被吵醒,二话不说拉起她就是一顿打。

这些小事太多太多,很多甚至已经淡去,她已经记不太起来了。

不过到底生在现代,她没方远这般惨,十几岁就孤身去了大城市。

大城市机会多,她找到了她适合的领域,一步一步,吃过不少亏,栽过很多跟头,然后又一次次爬起来,最终成为了在投资界叱咤风云的纪总。

她换了姓改了名,从没回过头,也从未再回过那座山。

而这辈子,和上辈子完全不同。

她出生就有一对好父母,哥哥们也待她极好。

上辈子的事情,都仿若过眼烟云。

可方远,纪云汐通过方远,看到了当年跌跌撞撞的自己。

当年在最绝望,在四面楚歌之时,她多么希望有一个人能出现,能稍微拉她一把,一把就好。

可没有。

她一直,自始至终都是一个人,那些看似想拉她的手。

最终都证实,都是假的,都是想推她入深渊。

所以,她愿意拉方远一把。

但她,也确实为上辈子的自己,感到有些许难过。

*

密室之中,暗藏各种小机关的盒子里,仅仅只剩下五十两。

吴惟安面色淡淡的,他将人皮一张张放回去,将盒子重新放好,出了密室。

密室外头,圆管事正翘首以盼。

吴惟安手里拿着那两千两银票,没说话,也没给,而是给了圆管事一个意味深长的目光。

真是巧啊。

圆管事一开口,就是要两千两。

多巧,刚好他手里就有两千两。

圆管事低着头躬着身,眼观鼻鼻观心。

吴惟安将两千两朝他扔去,圆管事一把接住。

吴惟安当即转身就走,他不想再看见圆管事了。

嘎吱一声,门被推开。

吴惟安迈步而入。

纪云汐靠在美人榻上,手里拿着书,一如往常。

吴惟安双手负于身后,面色无悲无喜,从她身边经过。

可走了三步,他忽而停下,转身看了她一眼,又看了她一眼。

她低着头,似乎在看书。但她手里的书,一页未翻。

吴惟安问:“你心情不好?”

纪云汐回过神来,翻过一页杂书,状若随意:“没有。”

她抬起头,神情正常,反问他:“怎么突然这么问?”

“哦。”吴惟安收回视线,轻叹,“因为我心情不好。”

纪云汐疑惑:“为何?”

吴惟安答道:“遇人不淑。”

纪云汐蹙了蹙眉。

总感觉,他说的这‘人’似乎说的是她,似乎又不是。

她阖上杂书,懒得猜,直接问:“你是说我?我怎么你了?”

“当然不是你。你也没怎么我。”吴惟安摇头,“不提了,不说他,晦气。你喝酒吗?”

纪云汐:“?”

吴惟安:“我有珍藏的桂花酒,喝一点,去去晦气?”

纪云汐想了想,点头:“好。”

*

夏日夜晚,风倒也凉快。

头顶月光清明,繁星闪烁。

纪云汐抱着双膝,坐在卧房屋檐之上。

在等人拿酒。

不远处,吴惟安脚步轻点,飞跃在屋檐之间。

几瞬息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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