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3.军里的重视(1 / 2)
难道他愿意有家不能回?不愿意有老婆孩子不能尽到做丈夫、父亲的责任?不愿意时时刻刻陪在他们身边照顾、保护吗?
哪个大男人舍得背负抛妻弃子的名声?他梁石恪又不是天生的铁石心肠、忘恩负义,难道这些年里他就过得心安理得了吗?
若不是当年何老爷年岁渐长性格越发强硬,脾气越发厉害,让他这个上门女婿在何府内住的是天天的如履薄冰,不论哪一脚踏错哪一事做错就会受得劈头盖脸的责骂。甚至于他不踏不做也会受到何老爷的指控,说他作为一个男人,整天无所事事,家里家外都指望不上,当年挑他做女婿真是他老眼昏花看错了人。
就事论事,梁石恪还觉得是自己当年做错了决定,才落得如今这步田地的呢。他好好一个四肢健全、有勇有谋的大好青年,当初就不该心软答应何老爷的请求,不该从一开始就做这个让人瞧不起的上门女婿。
要不是那一年走镖出了岔子,半路遇上了埋设好的
劫匪,他逃命来到这丰承县,好巧不巧被待字闺中的梁何氏救下,为了报梁何氏的悉心照顾之恩,也为了报何家的延医请药之恩,他这才答应辞了镖局的工作,结束自己光棍一条的漂泊生活,在这个宁静而淡漠的小县城里扎根。
当初这家人是怎么说来着?何老爷一辈子从文,即使官职不小、声望不低,却也时感门丁凋零、后继无人,唯恐年老不持之际,家中独女孤苦无依受人欺凌,是以最好找个身强体壮、能顶门立户的男人,才能代替他守住家业、呵护女儿。
当年的梁石恪,并非如今这副粗直样子,他也曾清秀稚嫩、彬彬有礼,虽有些江湖草莽的冲动,好在信奉义字当头,说话做事自带一股孺子可教、后生可期的味道,看起来十分靠得住。
何老爷虽不大看得上他的草莽气,但以为将来在他的好生调教之下这人早早晚晚会修炼成他心目中的优良女婿模样,所以起初也是对这个上门女婿很是青眼有加的。
只是后来,何老爷生了一场大病,差点风瘫在床上
,自那以后,何老爷就性格大变,不论对谁,只要稍不如意就会怒火中烧,非得把这把邪火发泄出来不可。
连他女儿梁何氏都有些招架不住,何论他最为针对的梁石恪呢?
可能是期望太大的缘故,每每梁石恪做不到何老爷的期待值,哪怕是最平常的请安奉茶这种小事,也能换来何老爷的当面怒吼。
那可真是一点情面也不留啊,不论何时何地何种场合,只要何老爷脾气上来,根本不会顾及梁石恪的面子。
泥人也有三分土性,更何况梁石恪本就不是个善于隐忍的人。再加上那段时间梁何氏也不算尽到了一个好妻子的义务,只一味地偏帮何老爷,要不就是对此沉默不言,任凭自己的丈夫受尽屈辱。
日积月累、天长日久,梁石恪才在一次大吵之后愤然离去,此后偶尔回来,也因受不了何老爷的冷嘲热讽以及梁何氏的冷漠偏向而心灰意冷拂袖而去。
再之后,梁石恪受辖军中,平时假期难得,又另娶
了同僚之妹新得一子,便更没时间和心思回到这个令人头疼的家里了。
这一次回来有两个原因,一个是如梁雨川所猜测的,是受了柳州守备薛用的命令,来到这丰承县寻找酿造烧春之人,与之签订长期合作协议,为军中供给此酒。
另一个便是他无意中得知梁雨川曾给他来信,却被外室秦惠燕半路截去私藏起来,他看过信中内容后觉得无论如何梁何氏总还是他的结发妻子,看在往日恩情上也该回来探望一眼,何况他也想念这个多年未见的长子了。
烧春在张家的大力鼓吹与推广下买卖遍及柳州,连远在祁门关驻守的守备也买来用之犒赏过士兵,那些常年忍受风吹寒袭的大兵们自然对这种口感炽烈、暖身效果绝佳的酒赞不绝口,所以常常联名上表争取将烧春作为军中特供。
薛用是自幼从的军,自然知道烈酒在领兵行军中的重要性,不用这些士兵上表他也意识到了烧春的特殊,于是便向上级申请了一笔特别经费,专门用来收购
烧春储备军用。
因为梁石恪便是从丰承县出来的,对丰承县比别人熟识,是以便派了他来,只是没想到刚一回来便听说了烧春的制造者李仲园因为盗酿粮酒被关进了大牢的消息。
父子二人之间的气氛简直可以用剑拔弩张来形容了,但是李二莲现在根本来不及去顾及这个,她只担心自己的爹。
“梁叔叔,我爹真是冤枉的,您就行行好,在公堂上帮我爹说几句好话吧,至少,至少别让周知县再打他了。对了,我这儿有证据可以证明我爹的清白,您能不能顺便带到公堂上去,帮我爹申个冤?”
什么刚刚认识谈不上交情、什么女儿家的矜持温婉她全都不顾了,为了她爹,今日她便做一回没皮没脸的自来熟,非要求得梁石恪一句答应不成。
梁石恪:“若你爹真是被冤枉的,叔自然不会袖手旁观,证据在哪里,拿出来与我瞧瞧。”
所谓证据便是李二莲临去渭城时收集的蒸馏厂与各大酒厂的往来凭证和收支账簿,她怕周知县会借搜查
之名将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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