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流年岁岁不知春(二)(1 / 2)
“我想你心中一定有疑惑吧,生于侯门的千金小姐,竟然对对弈一无所知。即使寻常人家那些不擅长对弈的人,也不至于对这些最基本的常识都不知道。”钟离湲手杵下巴,淡淡看他。
见陆景行只是点点头,却没有追问的意思,钟离湲主动开口道:“有些事太过复杂离奇,我怕我说出来也难以让你相信。因此,我想等到时机成熟了,再将这些发生在我身上的离奇之事告诉你。”
“我一如之前所言,无论你身上有怎样的秘密,我皆不会过问,待你想说之时,我亦会去听。”陆景行神情认真而淡然。
经过这段小小插曲,钟离湲指了指棋盘,言归正传道:“嗯,你接着讲解吧。”
“一般执黑子者先落子,双方交替进行。落下的那子会在棋盘处形成‘气’,一颗无‘气’的子就相当于死棋,便会从棋盘除去……”此刻的陆景行就如在教三岁孩童一般,每一个细节都不遗漏。
然而钟离湲却是有些似懂非懂,待陆景行话音落下良久,她才恍然道:“这就讲完了。”
陆景行不禁被逗笑:“难道还不够?”
“那来一局怎样?我也想看看我掌握了多少。”随着“啪”一声脆响,钟离湲将手里的黑子落入了“天元”的位置。
陆景行两指执白子,顿了顿,他笑问道:“可要我让你几子?初学,便先熟悉熟悉。”
“不用。”钟离湲回应干脆。
见白子应声落在了棋盘上,构成一黑一白的格局,钟离湲紧接着便又落下一颗黑子,两人的对弈算是真正开始了。
随着暖阳脚步的移动,黛瓦投下的影悄悄地爬上了光洁潋滟的棋盘,染灰了白子,动容了黑子。
清茶已凉,棋却还未结束,起初钟离湲毫不吃力,可是随着棋子的增多,她感觉落子是越发困难,需得瞻前顾后,既要注意自己棋子的“气”,又得关注自己的“目”,还得留意对手的走势。到最后竟有些力不从心,这一局她最终以失败而告终。
钟离湲将黑子一颗一颗捡起,装回棋笥(si),望着陆景行道:“再来一局,这一局我不要你让着,反正都是输,至于输多少,无所谓的。”
“好,就如你所言。不过你的领悟能力倒是不错,初下第一局便能达到这般结果,相当不错。”陆景行将白子也拣了起来,“棋艺的精进是一个缓慢的过程,它与练武不同,需慢慢来。”
“这棋的精妙之处,我如今连皮毛都还没领会到。这局换我用白子,黑子给你。”微风习习,钟离湲春裳微动,她说着便将装黑子的棋笥推给了陆景行。
房檐投下的影渐渐占满了棋盘,陆景行依旧处在暖阳下,与钟离湲一明一暗对坐。一声声脆响空灵,寂静的午后似乎只有心境平和的人才能感受到这份安逸,煮茶对弈,静享微风拂面,时间悄然离去,却不自知。
又一局结束,钟离湲未胜那是必然的结果,想要赢陆景行,她估计还需苦练十年。在棋局方面,陆景行很少遇到对手。
两人起身而去,踏上木桥,桥下流水透亮清澈,铺满了细碎阳光,波光粼粼,涟漪微微泛起,潋滟无限。
身后有丫鬟开始收拾棋具,陆景行略略低头,看向钟离湲:“住了这样久,我们也是时候该与舅父他们辞行了。我记得去年秋天曾承诺过你,说带你去看桂林郡山水的,我们几日后便出发。”
“你不打算先回陆府吗?”钟离湲淡淡一问。
两人缓步走走停停,闲适惬意,陆景行摇头,回应道:“我会命陆辞先回去,而我们则直接从钱塘出发去往桂林郡,之后从桂林郡回徽州。”
“桂林郡和钱塘虽然都隶属于南涴国,但两地之间路途遥远,需要一两个月吧?”钟离湲不免有些疑虑。
陆景行勾唇绽出一抹浅笑,目光清润:“一路游玩而去,我最不怕的便是时间,我们有一生的时间来寄情山水,又何必在意这一两个月时间。只要你喜欢,我可以带你看遍东洲的山山水水,风土人情。人间烟火,只是虚无。”
“也许我会成为你的累赘。”钟离湲仰头看他,细碎阳光落入她的眸中,里面生着对未来的一丝期许,她喜欢他身上清冷的烟火气。
听到此话,陆景行不禁又是舒眉一笑:“怎会是累赘?应是知己,是游伴。”
两人正说着,陆辞便从草木掩映的假山下蹿出,匆匆来到陆景行身旁,递给陆景行一张纸条,并禀报道:“府主,刚刚收到消息,陈洪山庄几天前被屠。陈庄主身受重伤,如今正在陆府。信上说让你速速回府处理此事。”
“可查清楚是何人所为?”陆景行神情一敛。
陆辞茫然摇头,随后又一眨眼,猜测道:“不会是封白悦吧?”
“不会是她,她在江湖上的恩怨已了。当初我也问过她,她说她从未做过屠人满门之事。况且,只有她一人,就算武功再高,怕是也做不到一夜之间灭人满门。从去年刘府开始,到如今已有十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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