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月光皎皎景行至(1 / 2)
不知是那夜的萤火,或是满天的繁星以及皎洁的明月,还是一个月多的漂泊,竟让她原本如湖水般平静的心泛起了波澜,变得躁动,意识里竟有了枯燥无趣这种感知。
她从妓院逃出后,便没有再碰过琴,如今弹奏起来,竟有一种彷如隔世的感觉。弹奏了几曲,她感到手指有些发麻,便停了下来。一手撑腮静静而坐,她眼前越来越朦胧,脑袋逐渐沉重,最后干脆趴在了琴案上。
“母亲,为什么你总是不能陪我呢?事业难道比我还重要吗?”
“潺潺,你不会死的,我一定会请全球最好的肿瘤专家来为你治疗。”
“母亲,我不想一个人孤零零的住在挪威,你留下陪我吧。”
“有那么多佣人陪着你,怎么会孤独呢?”
……
“母亲,你不要走,母亲……”
“凌潺,醒醒。”
耳边响起轻唤声,钟离湲幽幽睁眸,随着面前这朦胧的面容逐渐清晰,她才发现原来刚刚发生的只是一场梦。
她心中突然有一种强烈的感觉,想要知道她母亲现在过得如何。
瞧着她眼角泪迹滑落,陆景行递过去一张帕子,清凉的话音变柔了许多:“想你母亲了?擦擦眼泪。”
“只是梦到了她。”钟离湲平淡回应,脸上的泪痕仿佛不属于她。
陆景行垂目,轻轻一叹,随即又抬眸看她:“既然想她,那就回去见见她,我可以送你。”
“她不在这个世界。”她知道她回不去了,估计肉身早已化为骨灰,而在这个世界她是见不到她母亲的。
听到这话,陆景行一阵沉默,许久才涩涩开口:“对不起,我不知道。”
“不知者不怪。”钟离湲知道陆景行这话的意思,只当她母亲已经去世了。她觉得让他这样误认为也未尝不好,只因她不可能将自己真正的身世来历泄露出来。
动容的神情逐渐在陆景行脸上加深,感同身受的情绪却在他心中发酵,他动了动放在案几上的手,却终究没有抬起,顿了顿,柔声安慰道:“以后你就将这当做家,府中皆是你的家人。”
钟离湲点头:“嗯。”
“洗个脸,然后去用膳。对了,我教你吹笛如何?”陆景行勾出一抹浅淡笑意,抬眼对上她那双清眸,随即起身。
学笛,她倒是有这想法呢,却没想到他却先提了出来。这自然是好,因此她一口便应下了。
天空蔚蓝无比,暑气也减弱了几分,膳后钟离湲跟随陆景行在府中四处走了走,她那有些低落的心情随着闲逛而消散了。
这陆府后接山丘,山坡上种着各种植物花草,如今花开正盛,或是一片葱绿,行走其中如同置身于山林之间。再往上便是坡顶,钟离湲可清晰的看见有人在上面练剑。
晚霞余晖的光照掩映,两人来到坡顶,在一块临近坡顶西边缘的青石上并排而坐,陆景行从腰间取下一只笛子递给钟离湲:“这个给你。”
这是一支很精致的竹笛,笛身润滑,布有精致刻纹,笛孔圆润,笛尾挂着青色的穗。
“吹笛首先要气息平稳,加上手指的灵活控制。”陆景行介绍道。
接着他又给钟离湲示范了一番手指应该如何正确控制笛孔。钟离湲学着他的样子做,却无论怎样都吹不出声来,于是他又给她讲了一堆技巧知识。
至于怎样吹奏出宫商角徵羽来,他并未一并告诉钟离湲,这些需等到她气息平稳,适应之后才可再去了解。如今他说的再多,她一时间也理解不了。
山上练剑的人仍未停歇,天色却已变得朦胧模糊,经过一个多时辰的练习,钟离湲懂得了基本要领,练好它也只是时间问题。
这一日又这样过去了,钟离湲回到庭院时天已漆黑。
钟离湲手臂上的伤自从那次在客栈经过陆景行处理后,中途只换过一次药。如今过去了好几天,她似乎已感觉不到疼痛,只是有些痒,并结上了薄薄的痂。
如今随着纱布的一层层揭开,露出了一道道杂乱的痕迹,看着格外狰狞。
书房内,两人邻对而坐,晨阳在陆景行身后斜撒了一地光影,他正为她轻轻涂药,瞧着这些凌乱伤痕,他忍不住蹙了一下眉头:“这伤再过些时日便可痊愈,只是这疤痕,怕是很难消除。除非用换皮之法,但是那样,你将会承受些痛苦。”
“只是疤而已,无所谓。”钟离湲口吻淡然。对于这些疤痕,她根本不在意,自己习惯便好,又不是为了迎合他人。
见她这样说,陆景行抬眼瞧了她一下,没有言语,开始为她缠绕纱布。当纱布还未处理好,门口却响起了一道禀报声:“府主,玉柳山庄的柳少庄主来了。”
“将人请进来吧。”陆景行淡淡的回应,目光却始终停留在钟离湲的手臂上,末了,他在纱布上打了一个活结,作为固定。
钟离湲很自然地向门口瞧了眼,是陆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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