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红尘楼里暂安生(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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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离湲冷眸无波,与老鸨相对而视,开口道:“事情很简单,在我晚上演奏的地方置一道轻纱帘幕,再给我找一小块假人皮来,以及掩面绫罗。”

来青楼的人,又有几个不是以貌取人的?钟离湲就是要为这些人制造一种希望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的失落感来。

“只要能让我有银子赚,这些事都依你。不过你也确实提醒了阿母我,这脸是该掩掩。”老鸨双手一拍,直起身子的同时,脸色瞬间舒展开来。

在老鸨看来,这要求确实合情合理,除去几道鞭痕不说,仅是这原貌,在换颜师没有找来之前,也是不适合去多见生客的。

只是这要假人皮有何用?老鸨虽有些好奇,但也懒得再去多问,这些事在她眼中都没有银子重要。

见眼前的人不做反应了,老鸨自顾自展嘴一笑,指了指身旁的妙莺,转而又看向钟离湲道:“妙莺善舞,而你善琴,这倒是绝配呢。你以后就叫浅烟吧,以前的名字定是不能再用了。”

“你如果没别的事,就去准备晚上所需吧。”钟离湲以拇指随意在一根琴弦上轻抚了一下,微微发出咚的一声,目光掠过老鸨,落在窗口的那缕晨阳上,这明显是嫌老鸨站在她面前太过碍眼。

老鸨似乎也看出来了,这是在嫌弃她呢,可她才不屑于跟一个丫头一般见识呢,她觉得计较这些有失她的风度。一甩帕子,她扭着老腰向外走去,到门口时却不见她的花魁妙莺跟来,顿了下脚步,扭身开口道:“妙莺,还不走?”

“阿母,你先走吧。”妙莺娇声说道,随即在钟离湲对面坐了下来。

两人相对无言,妙莺闪动着一双杏眼,故意做出一副饶有兴味的模样,盯着对面的人上上下下地仔细瞧了个遍,目的便是想要激起眼前这女子的异样情绪。

然而,妙莺似乎是失望了,过了良久也不见对方有何反应,只是低垂着眉眼,若有似无地拨弄琴弦,表现得平静自若,根本窥探不出对方在想什么。

最终,还是妙莺先沉不住气了,将脖子向前伸了伸,盯着对方那双冷眸,好奇地问道:“你们皇宫的女人都同你一般善谋?”

听到这话,钟离湲竟是真有了反应,不禁提唇浅笑,笑意中是满满的自嘲,说道:“我如果工于心计,何至于落得个这样的下场?”

她这算是一时的疏忽大意,便沦落到了这样的地步,如今竟还进了青楼,想想是挺可笑的。

两人就这样干坐着,尤其还是在面对一个如同布偶一样人,妙莺很快便觉得无趣了,也不再问什么,起身离去。

晚上夜幕来临,醉影楼灯盏亮如白昼,欢声笑语,歌舞管弦,交织成一片喧哗,好不热闹。

钟离湲花了小半天的时间准备,待到此时已是万事俱备。她一身浅色衣裙配以同色的掩面丝罗,一款飞天半散发下面是浅淡的妆容,在掩面丝罗的遮挡下只可见其眉眼,只不过依然难掩白皙额头上的那两道随意交错的浅浅鞭痕,而丝罗下则别有洞天。

在房里等了没多久,她便被两个小厮带去了楼下大厅的歌舞演奏处。按照她的要求,这里被一道轻薄的白色帘幕一分为二,外面是舞姬跳舞之地,而里面则是供她弹琴所用的狭小空间。

琴早已备好,一缕缕淡烟正从琴旁的香炉中升起消散,倒也有几分意境。待她坐下不到片刻功夫,便有丫鬟进来告知她妙莺已准备好,只待琴声响起。

依然是那晚在黑暗中弹奏的琴曲,相同的曲子,不同的环境,那晚只是为了吸引老鸨为之动容,而今晚则是为了紧握老鸨那颗唯利是图的心。

老鸨如今虽然答应了她的要求,可依老鸨那“老奸巨猾”的性情来看,她知道,对方依旧不会那么轻易地就完全信任她。如今不仅想让她接客,而且对她也是极其不放心,担心她逃跑。

也正是因为如此,自从她来到这醉影楼,老鸨竟是派了两人,每日寸步不离地跟着她。

她清楚,想要离开这里,首先要做的便要使老鸨对她放松警惕。而在逃离这里之前,想要保全自己的清白,自己手中便必须要握有一件有利的筹码,以此来牵制对方。

委婉中带着欢畅的曲调从轻薄如白羽的帘幕飘荡而出,消散于各个角落,原本嬉笑喧闹的大厅逐渐安静不少,只有个别醉酒之人依然旁若无人般的说着酒话与女子嬉戏打闹,而其他人早已是听得是如醉如痴,忘却身居何处。

钟离湲的琴技虽不能使琴曲余音绕梁三日不绝,可是贵在此曲乃是千古流传的绝世之作,听着使人仿佛有一种进入湖中泛舟,渔歌互答,远处山色空濛,近处细波荡漾之意境。且这的人从未听过此曲,因此更添一种新颖之感。

一曲完毕良久,外面的听客方如梦初醒,一时喧闹再起,叫喊声久久不息。

人总是会被新鲜的事物所吸引,为之疯狂,千百年来都不曾改变,钟离湲便是恰好利用了这一点。并且她对外面那些人的反应也早已习以为常,现代社会夜晚的灯红酒绿远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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