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宴(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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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沉的嗓音在空旷的大厅缓缓荡开,呢喃似的。

雷修愕然,转头看他:“你怎么知道她叫什么,她的名气都传到你们桐大了?不至于吧。”

严慎没应,只是盯着侧面的墙,抬了抬下巴。

雷修看过去,这才恍然大悟:“噢,这个啊。”

大厅左右两侧的墙都张贴着证件照和个人信息,左边是单位各部门主要负责人信息一览,右边是年度表彰墙。

表彰墙上,从上到下,第一排第三个。

时见微。

法医,主要研究方向:法医人类学、法医病理学。

侧面小框里罗列了她去年一年的丰功伟绩。

“去年的表彰,不出意外,她今年还在上面。”雷修说。

闻言,严慎弯唇轻笑:“这么厉害啊。”

“可不嘛,她可是大半夜一个人扛尸骨回来、把值班那哥们儿吓得差点看见太奶的人。”雷修说着,朝电梯的方向走,“这会儿大家都挺忙,先带你见见我手下的小孩儿们。”

严慎应了声,视线扫过文字部分后,直直落在那张证件照上。

一张美得十分突出、但又毫无攻击性的脸,乖巧可爱。照片上的人微微扬着嘴角,有一枚梨涡,笑眼盈盈,漂亮的杏眼泛着光。笑起来时,卧蚕仿佛盛着一盏桃花酒。

半晌,他收回视线,跟上雷修。

-

时见微解剖尸体花费了一个下午。

她和曹叮当在解剖室里推断了一番。

因为报警之前,死者的母亲触碰过尸体,他们见到的不是初始样态。在得知死者被发现时是一根麻绳绕过颈部前侧、再将双手捆绑在身后的诡异姿势时,曹叮当对着那张不知道出自谁的手笔、画功实在不怎么样的速写,猜测是不是性窒息导致的死亡。

“性窒息导致死亡的案例里,通常是男性死者。美国相关案例男女比例是50:1,国内目前没有相关的女性案例。”时见微双手撑着冰冷的解剖台。

曹叮当:“那我们这岂不是新发现?一篇SCI。”

时见微默然几秒,沉声道:“我问你,性窒息属于他杀、自杀,还是意外死亡。”

曹叮当回答:“意外死亡。”

“判断死亡性质的第一要义是什么。”

“排除他杀。”

话落,曹叮当抿唇,闭嘴安静。太兴奋了,老是先入为主。

话题到此为止,时见微垂眼,视线落在死者的颈部。

没有任何疾病因素和毒物,这一处的伤害就是致命伤。外部表征除了那个麻绳的痕迹和瘀斑,再无其他。然而解剖之后发现,死者的颈正中部位形成横形的皮下出血,舌骨大角内向性骨折,折痕在颈部左侧。

“师姐,你不觉得这个瘀斑很奇怪吗?还有舌骨的裂痕,不像是勒出来的。”

“掐断的。”时见微说出猜测,抬手,“你把脖子借我一下。”

曹叮当:?!

他目瞪口呆,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往后退了一步,摆手:“不是,师姐,你等会儿……”

“我又不会掐死你。”

上手在他的脖子上比划一番,时见微拧眉,难怪在现场的时候总觉得她脖子上除了勒痕,还有点别的痕迹。但印记已经淡去,乍眼一看,的确模糊信息。

这不是麻绳能勒出来的,是扼颈所致。

“所以不是勒死,是扼死。”曹叮当安抚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现场还有第二个人在。”

“是至少还有第二个人。”时见微说,“看看痕检科的具体勘测结果吧,现场脚印太多太杂了,说不定还有第三第四个人。”

脑子里不由自主地脑补了一些大尺度的东西,曹叮当扯了扯嘴角:“不能吧,这么变态?”

时见微笑着看他一眼:“世界奇案不够你震惊?多出现场你就和我一样百毒不侵了。等会儿出去吃点东西吧,我请客。”

解剖基本完成,也明确了死因。缝合好尸体后,她打算犒劳犒劳自己,早就饥肠辘辘了。

曹叮当的脸色变了变:“这台跟完我先去萱姐那里做两天物证缓缓吧。”

“你别做着做着跑路转物证了,那我可少了一个得力助手。”

“我这么重要啊?”

“为什么不重要呢?”

曹叮当略微羞涩地挠了挠脑袋:“说的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时见微扬眉往外走:“那这顿饭你请吧。”

“……”曹叮当噎了下,师姐的套路简直是山路十八弯。应了声好,他猛地想起,“雷队不是欠你一顿饭吗?你都没有吃午饭。师姐,你真扛饿。”

时见微闭了闭眼:“不知道吧?看起来我还在喘气,其实我已经走了有一会儿了。”

曹叮当:“……”

“死者手腕的勒痕可能是什么东西造成的,你想一想,痕检科那边没有找到物证。我这会儿饿得不行了,还有点困,脑子已经不转——”

走出解剖室,时见微低头摘帽子和口罩,打着哈欠顺势转头。猝不及防撞见走廊里、靠墙站着的男人,她打到一半的哈欠硬生生吞了回去,张得圆圆的嘴巴倏然闭上。

婚宴会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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