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将心事付瑶琴(1 / 2)
“你们是谁?”楚括闷在泛着兰草香的衣服里,瓮声瓮气地问。扛着他的女子还未出声,另一个手快地将大氅一掀,蹲下身仰头看他,楚括猝不及防对上她怒气冲冲的眼睛。“好啊楚括,不过是五年未见,你已经把我忘干净啦?”
“亏得我刚到楚府落脚就被姨父拜托满城寻你,想不到你是如此地没有良心!”
糟了,楚括心下一沉,原来原身与这女孩竟是认识的,他看两人打扮,还以为对方是官兵、捕快之类的公务员呢。
姨父……是原身的爹吗?难道两人是姨表亲?而且她们好像还会法术,会不会看出眼前人已经换芯了?
见楚括闷不吭声,一副真想不起来的样子,少女简直要被气笑了,她哗地起身,拍了拍师妹的肩:“悬环你看他!跟我说得一样吧?我白烟尘从不说谎,他就是这么不可理喻,一张嘴就能把人气死。”
顾悬环显然是比这位大师姐要沉稳得多,闻言只是微笑:“师姐,原来他就是你总提起的那个——爱发癫的表哥。”
表哥?还爱发癫?楚括难以想象,原身这得是个什么人啊?自己这一缕现代来的鬼魂究竟该如何贴合原身的人设才不会露陷……
顾悬环见白烟尘似乎实在气闷,便努力顺毛打圆场:“五年也不短了,你离开楚府的时候还是扎双髻的豆蔻年华,如今已成大人,而我们跟着师尊洗筋伐髓,早已是脱胎换骨,再加上女子本就心思成熟较早,性格习惯也会略有不同,表哥刚刚受了惊吓,脑子混乱,你莫要跟男子计较。”
白烟尘扯着嘴角冷哼:“也是。”
从刚刚开始,楚括就觉得哪里别扭,听了顾悬环的话,他恍然发觉这个世界的怪异之处。刚刚那个嫖客一口一句“男子的贞洁”现在两个女孩又说“不与男子计较”,怎么……怎么感觉有什么东西弄反了?
很快,楚括的疑惑便得到了验证。还未等出了花楼,迎面赶来一队家丁,个个是肌肉紧实的女子,应是花楼培养的打手,看着实有几分气势汹汹的样子。去路顷刻间便被堵死,白烟尘与顾悬环对视一眼,只道这架非打不可了。
“师姐,我们……”
“退后。”白烟尘微微抬手,站到顾悬环和楚括身前。此处乃是一条狭窄走廊,左右被墙壁封死,难以施展拳脚,然而每隔十余步,墙角处便有一珐琅铜盆,里面是清水一汪、莲花一朵。
白烟尘将法诀凝于指尖,双指并起,随手一抬:“无风起浪。”
此言一出,珐琅盆随之剧烈颠摇发出震耳巨响,水流汹涌而出,好似化作无数银鱼,在半空中流转回旋,蓄势待发。
指诀变幻,中指与拇指捏紧竖于胸前,白烟尘周身笼罩一层银光,高束的发丝如被狂风吹拂:“莲叶飞刀!”
顿时,盆中莲花像被注入灵魂,一朵朵随水流飞起,于白烟尘身后连成一个巨大光轮,缓缓转动,原本柔弱的花瓣如同泛着冷光,利器一般对准面前之人,似乎只等白烟尘的一声令下。
白烟尘好整以暇地看着家丁们轻笑:“准备就绪,你们让是不让?”
“哎呀!使不得!可使不得!”远处传来一声哭天撼地的公鸭嗓,这花楼爹爹姗姗来迟,被人搀扶着匆匆赶来。
爹爹年事已高,却仍然穿嫩黄色的少年衣衫,涂脂抹粉,妆面浮于颊上,像嵌了一张假面。他挤开家丁,走到最前面,慌张地摆着手:“二位大人,她们不是来打架的!正正是我叫来护送您二位与楚公子回去的!您看看我,老眼昏花,竟把楚公子当作一般奴儿收了进来,我真是该死!”
他说着,狠抽了自己几巴掌,又讪笑着求情:“离水镇的人都知道,我自幼卖身,吃尽无数苦楚才有了这一间属于自己的花楼,如今又要养活花楼上下几十口人,对一个无依无靠的男子来说,有多不容易。”说到动情,这半老徐郎用袖子抹了抹眼泪,“大人,这一次属实是一场误会,人您也杀了,楚公子也还好好的,医治楚公子的银两我们花楼全担,只盼您在镇北王面前给老奴留几分薄面,让我这一大家子人还能为继下去,不然……老奴也一头撞死算了!”
说着,他便一头朝廊柱撞去,几个家丁管家一同拉着,哭哭啼啼嚷嚷:“您可不能死啊,您死了我们怎么办。”
白烟尘冷眼看着他们演戏,半晌才出声制止:“行了,等了半天,怎么听不见响儿啊?”
她看了一眼楚括,光洁额头上,撞破的伤口分外刺眼,竟是吃了这么大的亏。
白烟尘心底不快,道:“我这次来,只是为了救人,至于如何处置你们,要看镇北王的意思,你们跟我说不着,让开!”
一群人诺诺不敢言,让了一条通路,白烟尘不再多说,径自带着顾悬环和楚括离开了。
看着她们离去的背影,管家搀着爹爹的手紧了紧,担忧道:“镇北王不会一气之下拆了我们花楼吧?”
老男人挤掉眼角泪花,全然变了脸,面露不屑:“如今的花楼早已是各方势力交换情报的重要场所,她镇北王也用得到,怎么会为了一个区区男儿坏了大局,不必多虑。”
“爹爹,那您这是……”
“我只是来试探试探。”爹爹悠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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