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第47章他觉得自己真是疯了。(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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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看向他,道:“难得见这样火急火燎的。”

路承沢看着眼前这丝毫不着恼,甚至笑意都未曾落下半分,仿佛天生不知如何发脾气的老好人,嗓子陡的哑了哑,半晌,才徐徐道:“这次螺州的任务,佛女也在,知道吧?”

松珩道:“这事几日前便和我说过。”

“是。”路承沢手指哒哒地搭在车内的坐垫上,一下快一下慢的,仿佛接下来的话不知从哪开口似的,他酝酿了一,索『性』直言:“除了她以外,还有一,也同时在跟这任务。”

路承沢话音落下的一刹那,便察觉到,在他对面坐着的人从到脚都绷了起来,脸上温和的笑意如破冰般咔嚓咔嚓碎裂,紧接着『露』一种如临大敌似的紧张和慌『乱』。

松珩不傻,他知道,让路承沢中途跑到他车内,闹这种阵仗的,唯有一。

那人的姓名,呼之欲。

阿妤。

整整十年,他未曾见过她。

不知现在,她过得如何,可消了几分气。

路承沢像是料到了他这种反应似的,他沉默半晌,正『色』道:“松珩,当初,和薛妤也算是我看着在一起的,按理说,我身为好友,不该去『插』手们之间的事。”

“可要知道,今时不同往日。”

一句今时不同往日,好似什么都没说,可却又好似已将话说尽,说穿了。

松珩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下来,只剩唇上一点颜『色』在兀自苦撑着不肯落幕。

“我是知己,是至交,有话,我得跟说明。”路承沢像是也知道自己要说的话十分残忍,是提前打了铺垫:“这几年闭关苦修,有事,我没告诉。”

松珩看向他,良久,才动了下唇,苦涩道:“不必瞒我,我了解她的『性』格。”

“是暗杀还是围堵。”他看了下自己的手掌,道:“想必她不肯轻易放过我。”

“说话,我原本也这样认为。”路承沢看着他的眼睛,摇了摇,道:“可是没有,子珩,一次也没有。”

松珩呼吸都顿了顿。

“十年前,她从审判台带一只妖鬼。”路承沢斟酌着言辞,想尽量说得委婉,可思前想后,发觉这种事还是得说得事求是,半点也刻意不得,便坦道:“薛妤将他带在身边破案,从昭王手下夺人,不惜与人皇对峙,之后更是将他带回邺都,送入洄游。”

“如今,那只妖鬼任邺都殿前司指挥使一职,官拜一品。”

他话音落下,松珩唇上那点岌岌可危的血『色』也如『潮』水般退去,绷成灰而直的一条线。

当年薛妤在最后一刻,救下那只恶贯满盈的妖鬼,说话,不止路承沢,就连松珩自己,也认为她在赌气。

任谁也没那么大的心,才经历一场背叛便又想着再来一次。

特别是身居高位的人,在一地方跌倒一次,便不再有第二次。

“子珩,我心知肚明,薛妤不可将殿前司指挥使这职位当儿戏般指去。”路承沢说罢,将一幅折叠起来的画像推到松珩面前,道:“看看。”

松珩默不作地将画像展开。

画中的男子眉眼璀然,一双桃花眼中风情潋滟,一席水蓝的长衫,人的比例被拉得修长而匀称,身段合宜,不论是那张脸,还是含笑时的气度,全是远看近看都挑不瑕疵的精致。

是这世间九成九的女子都无法抵挡的模样。

松珩深深吸了一口气,想,纵使薛妤不是喜好男『色』的人,可十年洄游的天赋——毫无疑问,她惜才,欣赏。

比曾经欣赏他还要欣赏画像上这名男子。

即使她无动衷,对情、爱这方面后知后觉的迟钝,可对方呢,不借着那张脸生不该有的想法,而后缠着她,引诱她,无所不其极地勾她,让她心软。

松珩不,也不敢再往后深想。

“松珩。”路承沢肃了神『色』,正儿八经地道:“她既然放过了,这次又是来查任务,中间还有佛女调和,应当不再骤然发难,可平时的小摩擦怕是不可避免,别往心去。”

“现下,不说,即便是我,也不和她对上。”

松珩阖上了眼,脊背失力般靠在车壁上,足足过了几息,才伸手颇为粗暴地摁了摁喉咙,哑道:“放心,我有分寸。”

“若真如我们所验证的那样,这世界事事都在提前,那距离兽『潮』,浮屠惨案,连数百年的时间都不留给我们,届时,江山沧夷,百姓受苦,相对而言,儿女情长,各人得失在太过渺小。”

在这一点上,路承沢在佩服眼前之人。

松珩顿了顿,缄默片刻,又问:“他叫什么?”

“什么?”

松珩睁开眼,手指点在那幅画像上,复道:“姓名,叫什么?”

“溯侑。”路承沢颇感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道:“今天夜,便见到了。”

说完了话,路承沢跳回自己的车,他一,松珩连苦笑都挤不来。

他甚至不知道,薛妤这一回的手下留情,到底是因为什么。

是因为对他留有一丝旧情,舍不下千年相伴的情份,还是仅仅只因为当年那件事,她正儿八经对他说的那句“多谢”,那句“今日之事,是我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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