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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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不像是她,反而像是阿玲了。

可是做阿玲自然有做阿玲的快乐。话说出去,就像鲜血淋漓的刀子,割伤别人,也捅伤自己

金静尧:“我说话难听,你说话很好听吗。

话虽如此,他竟然没有生气,好像他也变成周竟,变成一座死气沉沉的冰山。

年轻男人动作平稳地,继续推着轮椅向前。轮椅摩擦着地板,发出一种生硬而滞涩的声音。

黎羚有些嘲讽地说:“那可是陈飞啊,金导演,你不是也要陪他儿子吃饭,配合他拖家带口来探班,有什么差别.....金静尧说:“我以为你想见他。

他停了一下,才较为冷淡地说:“你以为我高兴让不相干的人来我的剧组。‘

黎羚突然僵住了。

“还是说,你把他也忘了。”他继续道,

她根本没有注意到,对方说的是“也”字。

一张唇舌织成的、看不见的网,已经从头到脚将自己罩住。

黎羚脸色发青,声音也低下来:“你知道?

金静尧语气更冷了,反问她:“我为什么不知道。

“九年前,你是何巍千挑万选出来的‘何女郎’。可惜,片子没拍完,他突发心梗去世,你也背上天价违约金,从此一蹶不振。他的用词十分精准,几乎像是一篇没有感情的媒体报道,

而诸如此类的话,黎羚过去曾读到过太多。

这已经是最客观公允、最不让她感到难堪的描述。

但“何女郎”这个词还是让她觉得十分恶心

金静落:“违约金还了很多年吧。

黎羚扯了扯嘴角:“还好,一年拍几十部网大而已,来钱来得很快的。

“你浪弗了自己的天赋。

”谢了。”黎羚说,“天赋到底是什么东西,我都不知道自己还有。

这样进行了一番心平气和的对话,每个字竟然都像是很钝的刀子,将黎羚的心血淋淋地剐开

是了,她想,他为什么不知道。

这并非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一定要说的话,至多是一具爬满蛆虫的尸体。埋得很深,面目全非。但如此想挖,总能挖出来一星半点。月光从厚重的云层里挣脱出来,赤条条地照着大地。黎羚注视着自己放在膝盖上的一双手,肤色近乎于惨白。她像说着什么废话,又感慨了一遍:“原来你早知道啊。

她生出一种被剥-光的错觉。如同自己是一条翻过肚皮的鱼,裸-裎地陷在网里。

有许多问题可以问他。什么时候知道,怎么知道。知道多少,相信多少

但最终黎羚只是说:“所以,金导演,你会选我拍这部戏,是这个原因吗。

“不然你以为是什么。”金静尧垂着眼,几乎有些嘲讽地,“因为你演技很好?

黎羚余光瞥见年轻男人的手,修长有力,按住轮椅的两侧,如同月光下青色的山脉,

她笑了笑,说:“那不会,我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黎羚轻轻地伸出手,一点点触碰到对方的手背,

试探、摩娑,再像过去的某一次教学那样,与他紧密地十指相扣,

金静尧似乎僵了一下。

但并没有躲开

他们的手渐渐严丝合缝地相贴,从掌根到指节

他的皮肤太苍白,她好像深陷在雪里

但其实年轻男性的掌心很热,温度很育。大概只是一座被薄薄的雪覆盖着的休眠火山。

黎羚感知着掌心的温度,仿佛在驯服一座纯白火山。

“.....做什么。”他问她,嗓音有些低哑

“没什么啊。”黎羚笑了笑,语气十分甜蜜地说,“只是一直以为,导演之所以选我.....

”是因为那一巴掌打得你很爽。

说了这样一番大逆不道的话,黎羚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会被金大导演直接抛尸路边,让她爬着回去。但他最后竟然什么都没有说,将她送到了房间门口

黎羚说:“没事的导演,别担心,我不会在浴缸里自杀的,不过,你如果真的很担心.....

她手扶着门,还微笑地看着他,“要不要进来坐一坐?

走廊依旧昏暗。一种死气沉沉的、近乎于垂死兽类的光芒,在年轻男人的眼底一晃而过

他很平静地说:“不用,你睡吧。

第二天早上,黎羚得知了金大导演为何在饭桌上突然离席

竟然是因为她,

饭局刚开始不久,秦易突然又在外网诈尸,拿一个新注册的小号开直播,语气沉痛地表示,今夜,自己要进一些“关于这个行业的大实话”。他煞有介事地描述了一位同组的二字女演员一既没姿色、又没演技,唯一长处就是脸皮够厚、够不要脸,够豁得出去。靠着献-身于导演,此二字女一步步地发家致富,从最普通的龙套角色,爬到了女二号的位置,

"有些人还是事业心真强啊,就是不知道她怎么下得去嘴,那么老的一个老东西,难道是有什么恋老癖....“老头嘛,反正每天是跟她眉来眼去,这里摸一下小手,过两天再接着拍戏的名义,陪她玩玩湿-身,说要好好栽培她,要教她演戏,还要教她做一个真正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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