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闲谈(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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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沅坐在窗畔,手里摆弄着信笺。

纸页哗哗轻响,淡淡的糖糕味随之一荡一荡。

这信,闻着挺香,读着可挺闹心。

她都快把这三千两给忘了,怎么王哑巴还记得这么清楚呢?

头痛。

……

今日天气不错。

晴空万里。

有点初春的意思了。

江沅在濯缨阁畔来回踱步。

听说,西戎使臣近日来了平津城。

她本不关心这些事情。但西戎使臣一到,整个平津城的戒备明显变得愈发森严。以往街上只有平津府衙的捕快巡逻,近些日子,连刑部的差役都随处可见了。

三千两……岂不是离她越来越远?

江沅叹了口气,脚下轻轻一踢,一颗石子倏然弹射岀去,贴着塘面飞了老远,噗嗵一声溅起几朵水花,沉进塘里不见了。

空想误事,还是得实干。

她正绞尽脑汁想着,远远瞧见有人朝这里走来。

江沅觉得,一定是自己思虑过重,以至于产生了幻觉。

“宛曈。”来人笑眯眯道。

一双狐狸眼端的是温和体贴。

“程……”江沅睁大眼睛:“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咽了下口水:“沈良玉……我兄长不在府中。”

“你兄长。”程端语气温和。

江沅:……

当初不是你把我送来跟人兄妹相认的吗?怎么这会儿又跑过来阴阳怪气。

“他不在。”江沅正色道:“程大人还是改日再来吧。”

“无妨。”程端淡然笑笑:“我今日是特地来找宛曈的。成煜不在,我正好能与宛曈好好聊聊。”

他特意在“好好”二字上加重语气。

江沅:……

笑得阴险卑鄙。

“我与程大人又不熟。”江沅敷衍道:“这心意我领下,‘好好聊聊’就免了。”

“不熟?”程端若有所思:“前些日子,宛曈不是还专门写了封信,邀我去西‘交’饮‘荼’么?”

江沅的手一抖。

之前模仿沈良玉的笔迹,她已然尽力了,只是没想到区区八个字,自己还有写错的。

程端笑笑:“我今日来,就真的只是与宛曈叙旧。”

江沅便也笑,只是那笑容僵硬得很。

叙旧。

行吧。她倒要听听,这人能叙出个什么鬼。

两人一前一后,来至落雪堂坐下。

“现在想想,宛曈与我当真是有缘。”程端啜了口茶。

江沅配合地点点头。

确实有缘。

孽缘。

“鸿陆驿站一场窃案。”程端慢条斯理道:“原本也没什么。”

“程大人说的是。”江沅很是认同。

她这句话发自肺腑。偌大的平津城,每日盗案没有一百也有八十。眼前这人为什么如此想不开,非要盯着她不放呢?

“窃案便罢了。”程端捻捻手指:“只是不知道这偷着偷着,怎么还杀起人了。”

江沅微微蹙眉。这狗官栽赃陷害的手段,使的当真是炉火纯青。

“宛曈可是害怕了?”程端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

“程大人说笑了。叙旧而已,有什么好怕的。”江沅面无表情:“倒是程大人,不抓紧办案,还有闲情逸致找人叙旧。”

“可惜啊。”程端摇摇头:“若是那贼愿意来求我……”他意味深长道:“或许我可以给她指条明路。”

屋中一时沉默。

“程大人想说什么?”半晌,江沅开口:“我不明白。”

“有人要杀人灭口。”程端放下茶杯:“与《扁舟溪行图》有关系,且还活着的,也就只剩下那个贼了。”

双瞳骤然一缩,江沅倏然变了脸色。

鸿陆驿站当夜,不知道从何而来的弓箭手;永宁桥下,离奇消失的藏画;莫名背负在身的两起命案……

还有,几日前在平安巷里,砍向她的那把刀。

把这纷乱芜杂、毫无头绪的几件事串联起来,便似乎没有那么难以理解了。

本已好得差不多的伤口突然又开始隐隐作痛。江沅攥了攥手,端起茶杯囫囵吞了口茶水。

那幅画的来历仍是不得而知,但有件事却是再清楚不过:

为了那幅画, 有人想要她死。

程端看一眼微微发抖的茶杯,耐心等着她开口。

“程大人怕不是公务缠身忙糊涂了。”江沅深吸一口气:“之前口口声声,说那盗画之人便是杀人灭口的真凶,今日却突然又说有人要杀那大盗灭口。”

若这狗官不承认之前他是含血喷人,那照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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