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期如梦06.焉知鱼（2 / 2）

，褚爻把手机随手扔一边就决定不再想多余的东西闭眼睡觉，还是当下重要。

……

循着小溪流淌的方向寻找行走，潮湿的草地被踩过，留下一个个印记，不知过了多久，草原远处突兀的出现了起无数高楼，银色的，闪耀着，如同一只蛰伏土壤中的钢铁巨人。

走的越发近了，微微一抬头，就能看到那楼顶大屏幕不断跳闪着一张张脸，时不时切换成多屏，角落的数字不停的变动，红了绿，绿了红，红了白……

放慢脚步四周张望，突然身前跳出来一个半人高的铁头机器人，肩膀的编号生了锈斑，一闪闪的蓝色屏幕脸上，挂着个弯弯的笑脸，滑稽可笑。

“欢迎光临审判官，我是4001-8，很荣幸为您引路。”

不动声色的跟上，压下心头不安，视线一转陡然改天换地。

天空不再是天空，草地也骤然消退。

大量的蛛丝形状的电网挂在上空，时不时发出点光，黑斑消出现后又快速消失。

黑白相错的地板如同象棋的格子，每一个行走的人看起来都步伐僵硬，僵硬着一张“脸”。

上层高楼之间联通着半透明通道，音乐能看见一些机器人，只是同给自己引路的这个颜色不同。

跟随机器人呈入电梯，一个个按钮上毫无标记。

来来往往上下楼人的脸上带着不同面具，或是模糊一片没有五官，像极了一块发酵面团，褚爻想要发笑，却发现自己嘴角紧绷，根本笑不出来。

他们擦肩而过时，他听见了一些不明白的关键词，不过没时间思索了，他们来到了一条没有尽头的白色长廊。

机器人4001-8带着特有的机械音再度开始讲话。“……先生，接下来直行就是议会厅，祝您议会愉快！”

顺着它指的方向望去，尽头的落地窗将光全数笼络，飘窗轻轻晃动着，可他感觉不到一点空气流动，也没有风，那光照在地面，晃的白茫茫一片，视线模糊着闪烁起七彩的黑色颗粒，像极了老式电视机信号不好的画屏。

褚爻没有犹豫的直接前行，直到细碎的声音逐渐在耳畔清晰，不同的语调不同的语种，欧式的暗红圆桌终于落入视线，四周已坐满了人，但是他们长相外形都相同，竟无法分辨。

他下意识抬手摸了一把自己的脸，同样没有任何五官，心里不由得“咯噔”一声。

“最近那些猪猡越来越不安分，导致品质下滑！”

“观众们需要更新鲜的血液来活跃气氛。”

“真是搞不懂……为什么引入那么多参与试验田。”

“没有试验田，你们的小实验去哪里做？真希望不要再整改了，日子艰难。”

“这次会议主要是为了挑选新的‘产品内容’引进入试验田，z—07不是一向很有想法吗？怎么今日不见你发言。”

手心冒着冷汗，只见那一张张空白的脸都望向自己，明明没有表情，他却清晰感受到了恶意。

最后不知是谁突然说了一句，“抓住他！这是个肮脏的猪猡！！”

“他是混进来的！”

褚爻还来不及反应，就被一个个机器人摁住，那红色的指示灯一遍遍将他扫描，带着炙热，机械手臂直冲着他的脸来，被撕扯肉皮的疼痛如此清晰，遍体生寒。

“扒下他的皮，看看他究竟是哪里混进来的猪猡！！听到这件事一定要气坏了！”

“看来最近保安部门不怎么样嘛，不如换掉好了，呵呵呵……”

在一阵疼痛失血中眩晕，所有意识也一同远去，甚至有了不如到这就算了死了解脱的想法……为什么，我会和这帮家伙……

做了噩梦，褚爻捂着额头坐起身摸摸自己完好的脸皮，舒了一口气，神色恹恹的瞧了一眼旁边钟表的时间，还不到六点。

再回忆起来梦境只模糊记得那是个灰暗场景，里里外外人来人往让人心慌，细细碎碎的交谈……鼻子痒痒，不禁连打了两个喷嚏。

估计是睡前看恐怖片看多了，没再多想，他直接倒回床上继续，继续睡他个一觉到天亮，明天还要去罗马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