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言之凿凿(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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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生见老妪向他打招呼,他也招呼说:“你也早啊,你总是比我早呢,呵呵。”安生呵呵一笑,老阿姨也跟着呵呵笑了声作答。安生走到老妪身边不远处停止了前行和脚步,像要说什么,却欲言又止未出声。“说吧,是不是昨天的事?”倒是老妪爽快,一眼便看出安生犹豫缘故的端倪。这事的原委是于昨日时,安生当时在急诊当班,他看到来了一个约莫四十左右的男人过来。那男人手捂着头的一侧,向挂号窗口的收费护士问要挂什么号,是内科还是外科?这男人身后还跟着一个妇人在流泪。当时夜色很暗,安生站在门外,因为有一探病者牵着一条宠物狗想去病房探望病人,安生便将其拦下,并劝说留下狗狗,由他代为看管。
狗狗出一趟门,大抵没料到主人会带它来这地方,它这辈子大概都没见过这么多各式各样病患,可怜狗狗看到这可怖的场景眼神里明显流露出惧色,安生看它的眼神如夜晚乌漆麻黑的河水,那心里似懂得人间苦味而又不得与人诉说的懊丧。天暗得很快,狗在安生的安抚下正渐渐变得安静。这时那伤头痛的患者来了,陪他一同前来的还有那个眼泪汪汪的妇女。在门外,那男人脸上的表情模糊,安生也没在意,每天人来人往的,他也注意不过来,然而这在进门的那一刻,就在安生还在抚摸狗狗的那几秒钟的寂静里,安生看出了那男人表情的模样,那男人蠕动着两片上下唇,唇已发白,干涩,在晚上的灯光中闪着灰白的光。
那男人痛苦地挪步移动到挂号窗口,值班护士一眼便看出了他的异常端倪,一问状况,知其病情紧急,便一刻不敢怠慢地叫来当班医生。一通检查,医院便对身体极度不适病患男子说:“赶紧转院,一刻也不能耽搁了,观察诊断,是要做手术的,我们这夜班做不了,你赶快让家属陪同去其他医院吧。”男人一听,脸“刷”的白了,双唇也变得更白,立马变得手足无措,而那身后的女人,眼也一下“刷”地涌出。这时医生对那女人说:“快打120。”而女人被这突然的惊吓一时惶恐害怕而举止失措失去了常态,竟不知该怎么办,手指都变得不知如何拨打手机电话了。仍在弯腰检查病人的医生见状便立即对站在一旁的安生说:“你帮她打,快。”安生接过手足无措女人的电话,即刻拨通了120。而就在同时,监控的那头,阴森的目光随着电流从管线这头的摄像头扫描到了这一幕。那双阴毒的眼并不在意事件的缘故与轻重缓急,而是安生不可原谅的拨打电话举动。更为令其不可容忍的是安生在那人用对讲机不断呼号他而不作任何理睬形为所迸出的怒不可遏,这怒气冲冲的训斥语气毫无掩饰地从话筒中倾泄而出,炸裂得在场所有人都惊愕得目瞪口呆。可安生依然没有理会,他觉得此刻,时间对这个患者太过宝贵了,必须分秒必争。然而,他的手机此时又响了起来,安生没接,还在向120通报情况与地址信息。
电话依旧在响,对讲机仍然在叫。医生匪夷所思地朝安生睥睨一眼说:“什么情况?要打电话出去打,把电话给我。”安生将女人的电话递给医生,没鼻子没脸地退出大门外,心里像被人用刀捅了似的难受。他知道医生做得对,在这刻不容缓之时,任何干扰都是不可饶恕的罪恶。监控房里那些人的这种做派,是绝不可以宽囿的。过了好一会,120终于来了。安生望着患者被抬上担架床送进120救护车,再也按捺不住自己,安生决定去与他们理论一番。随即,安生的脚步从急诊大厅的收费台而过,穿过并排着的沉默长凳,在蓝白灯光下与忙碌的医生护士擦肩而过,与现场因担忧、害怕、恐惧,而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而急得团团转的患者家属交臂挨肩而走。留下身后的电话呼叫声,病人的呻吟声,家属的低泣声,在走廊尽头出口处来到了监控室的门外。这时,安生只听到自己狂躁而压抑的心跳声在怦然响动,他拼命地想按住自己的情绪,将这头失控的野兽摁回自己的躯体,但没成功,它仍狂躁不停地尖叫,“突突”地欲从嗓子眼钻出。
安生推门而入,对着那个端坐在座椅上喝茶的,从木林森山包乌乌村子而来冷酷的木头人一通责问,他本有一肚子谩骂的语言欲像暴雨般朝他这亵渎人性的东西劈头盖脸倾泄而下,可他还是忍住了,最后只指着木头人的鼻子说了一句:“你足足耽误了病人十分钟,这每一分钟对患者来说都比黄金珍贵。”安生怒不可遏。因为这个从从木林森山包的乌乌村子跑出来的木头人他耽误的可是病患抢救窗口中稍纵而逝的黄金分秒,被他扼杀的每一声“嘀嗒”都是罪过,是对患者的漠视,是对医者的无视,是对生命的不恭,是对人性的亵渎。这是不可饶恕的罪恶。说罢,安生愤怒地一甩室门而去。
然而,安生这一心直口快之举,却埋下了报复的种子。这罪恶的种子在木头人的阴湿之地生根发芽,似阴森森林中的藤蔓向安生伸出了触爪,并且立竿见影,在到了凌晨时分,木头人直接毫不留情地命令安生去换岗夜巡。
安生没理会他。大不了不干,他也不会由他戏耍。可第二天,第三天,接二连三的事便接踵而至。先是那个弗洛里斯的小矮人给安生发工作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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