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2 章 晋江独家发表(1 / 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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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个晚上翻来覆去,从卧室到浴室,再回到床上让她安然睡下已经是天色朦胧的黎明时分。

再近的距离也近不过此刻,可段宵只觉得是在把她推得更远。

毕业后的第三年,他拿下了北美最大的工业市场。

那位曾经教他许多的老教授,躺在病床上虚阖着眼看他,也给他上着最后一课:“Xiao,你太急功近利。我有时会疑惑你到底是不断在得到,还是不断在失去?拥有的利益太多,守住的本真太少。”

他手里拿着两盒地西/泮片,并没开口。

“靠吃药真的有用吗,你克制的是欲念吗?”老教授吊着最后几口气,悲悯地看着他,“你还有什么是没抓在手里的。你应该懂,不破、不立。”

身边所有人都担心他,毕竟段宵这几年行事越来越凶险诡谲。

出门在外备着几十份不同的个人证件,生意遍布各个国家区域之间。

操着各地股市大盘、经济命脉,却硬是有本事在哪儿,就守着哪儿的规矩,钻的空子让人找错处都找不着。

商道他有门,政界他有人。

聪明的人最难搞,他从来不会让自己身陷囹圄和沼泽里。

还有什么是需要克制的?

段宵这些年极少停下来思考这个问题。不过是日复一日地耗着身体拿到人人趋之若鹜的财富,再高高在上地活着。

但细想,他也有过心绪静下来的时刻。

十年前是一次,六年前是第二次。

今晚是第三次。

段宵看向床上的夏仰,为什么兜兜转转还是对她最有瘾,念念不忘的究竟是什么?

她的善,她的纯净,她的韧性。

既然她对谁都很好,那可不可以对他也好。十年前已经选择救他,又为什么不能接受他的阴暗。

他当初在那个夏天就不该放手,不该任由一处伤口发炎。

以至于此后每个无眠的夜里都在无穷无尽恶化,直到溃烂的欲望把他自己也吞噬。

**

夏仰睁眼时只感觉全身都被拆过一遍,昨晚的记忆就像喝断片,可她又分明清楚不是喝多。

窗帘紧闭着,房间里除她以外空无一人。

她在阴差阳错下,居然和段宵睡了。

她和,八百年前没联系过的前男友,睡了一晚上。

夏仰只觉得自己循规蹈矩二十四年,一夜之间清白全无。她艰难又烦恼地转过身,脸埋进柔软的枕头里试图逃避现实。

为什么偏偏是他……

当年他们分开是自己深思熟虑之下的考量,这个年纪也早就没把十七、八岁的初恋当回事儿了。

大概是因为喝了那些掺了东西的酒水,身体的记忆和断续的画面浮现在眼前。

过程中不算难受,只是清醒过后的后劲很大。

她低眸看了眼身上的真丝睡衣,是段宵的。手臂上还残留

的几处红痕,估摸也是他啃的。

他在床上,原来是这种风格吗?

昨晚几次都没够的样子。

好尴尬,太尴尬了……那些人是怎么面对一夜情对象的,而且这个一夜情对象还是被她分手了的前男友。

夏仰难堪地闷哼了一声。

对了,以防万一得先去吃事后药。

只是她理智回笼的同时,也听见了门把手被拧动的声音。

夏仰转身有些猛了,拉扯到大腿,疼得龇牙咧嘴。脸半埋在被子里,警惕又羞赧地看向门口。

段宵进门时带来一股浓重的烟草气,他一身衬衫西裤,头发三七侧分着,像是披件正装外套就能去公司上班。

显而易见,他醒来很久了。

彼此沉默的对视中,段宵率先若无其事地开口:“下楼吃早饭?”

“几点了?”夏仰嗓子有点哑,咳了声。脸热地继续问,“我的包和衣服在哪?你去哪儿了?”

“10点整,包在外面茶座上。我刚办完事儿回来。”他耐心地一个个作答。到最后一句,意有所指道,“衣服坏了,给你准备了一套新的在床尾。”

她更窘迫:“内衣也……”

“都有。”

夏仰稍稍坐起来点,难以启齿道:“那个,可不可以帮我买药?”

他面无表情地低眸睨她,手抄兜里:“用不着,我前不久打过避孕针。”

“……”

那你经验还挺丰富的。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觉得会有点恶心。又想起意识还清醒时,他在车上打的那通电话。

“我没有别的意思。”夏仰斟酌再三,还是问出口,“只是想问一下,你现在有女朋友吗?”

段宵不疾不徐开口:“如果有呢?”

她羞愤极了,甚至没听清他只是作个假设,不可置信道:“我喝错了东西,难道你也喝错了吗?你有女朋友为什么不推开我?”

他指骨蹭了蹭额角,又混又坏地笑了下:“我没有损失啊。”

“……”

大抵在他眼里,根本不需要对另一半保持忠贞不渝。看他昨晚那语气,也像是床伴没断过的。

国外还真是“好风气”,居然把他养成了这幅浪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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