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自渡（1 / 2）

《困倦》

幽暗不透风的出租房

浸泡着酸臭味的泡面盒

角落杂乱线头里闪烁的游戏屏幕

我蜷缩在角落

拿起酒瓶的玻璃碎片

缓慢举起放在阳光下

折射出幸福洋溢的光

炽热将我的皮肤灼伤

泪水打湿了眼眶

我依旧这样握着

紧紧握着

鲜血流向窗边

映着脸庞

金灿灿迸溅着希望

《直面》

当三两根幽暗尖锐的黑色利刺

划过肩膀

沾染上血红的光斑

我就知道他又再次出现了

“废物，没用的东西!”

我倒在血泊中，能感受到那股黑暗的逼近

难道又要被打倒了吗

混沌的思绪，沉重的呼吸，腥臭的血丝

包裹着空气，压着我脆弱的身体

我用残留的力气支撑着我微微站起

可迎接我的是击中后脊的沉闷一脚

“一点小事都做不好!”“

你还是这么自大，眼高手低的垃圾!”

“还不明白吗？”

又是同样傲慢的说辞

同样高傲的语调

每个字眼都将我的尊严践踏碾碎

都将我内心仅存的自尊出现一道道裂纹

直至底处的卑微倾泻而出

有股力量从脚底蔓延

经过每根血管，每条经脉

穿过肺道，冲破呼吸道

最终在喉咙发出歇斯底里的低吼

“你到底是谁!”

伴随着一道光束刺破阴霾

我用余光看到身后他的影子浑身长满了尖刺

遍布了每个部位

可除去了尖刺简直是我的模样

所以，那个人，一直都是我？

来不及思考，我挣扎地想要站起

疼痛电流般蔓延全身

汗水夹杂着血液从我的每处毛孔流淌

可是这次，我没有畏惧

一声狂啸冲破囚笼，喷薄而出

我转身看向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朝他奔去

猛烈的风夹杂着尖刺和他沉闷的声音

“你才是所有问题的源头，”

“小时候考试考不好，”

“大学浪费了四年，”

“工作不稳定，工资又低，”

“身边人都过的比你好，”

“你还好意思休息？你有什么资格休息？!”

越来越近了，

越来越近了

那张被尖刺包裹的脸却越来越模糊

别怕，我来救你了

“废物!!!”“垃圾!!!”

尖刺从我的手心扎穿我的臂膀

血光飞溅

紧接着绕过心脏刺穿脊背

利刃般的尖刺割断了我的血管

穿进了我的血肉

我也终于耗尽了我的力气

不由自主地倒了下去

可双手还是紧抱着那副躯体

干裂且撕裂的嘴唇喘息着

“不你已经”

“做的很好了”

忽地，尖刺全都换化成了黑色的云烟散去

疼痛感也不复存在

肩膀上低落着几滴泪水

双手紧抱的也变成了柔软的后背

我也终于看清了那张脸

已经泪流满面的，我

《消失的春天》

匕首刺穿蝴蝶的羽翼

无声得坠落草丛间

孩童吞食幼小的尸体

醒来便是春天

夏天的酶像荷花

人像蝉攀在树上

河里的水泛起涟漪

哪里的村庄又传来哀嚎

风带走一切声响

带走所有人的名字

天又黑了

赶紧睡觉

等下一个天明

《回声》

那是一个密闭的屋子

狭窄幽暗

你站在中央

每当你开口说话

屋子里便充斥着你的回音

有一天

你决定亲自推倒那堵墙

一瞬间

阳光洒入屋子

声音涌入脑海

可你却感到刺眼，感到嘈杂

你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