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功(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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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开口,谢玉衡也不曾再问。房间里安静下来,只留下我的呼吸声。

某一刻,我忽然意识到,在闭上眼睛、不去看谢玉衡的时候,我竟完全感觉不到他的存在。若不是那只放在我腹部的手,我恐怕以为屋中只有自己。

这就是“内力”的作用吗?

一点灵光在我头脑里悄然闪动。我专心致志地感受、分辨,让这些星星点点的灵光愈来愈多。等到形成足够规模,它们忽又散开,为我铺出一张尚且模糊,却已初具雏形的人体经络图。

我心中振奋,愈发仔细地在脑海中勾勒起来。同时发觉,除了被我“标亮”的那些线路,这张图形上另有一片红色、一片蓝色的线条。它们相互缠绕,遍布全身,又以胸膛之处尤为粗壮,就仿佛……

“是不是睡着了?”

没等我想清楚,谢玉衡一指头戳在了我脸上。

注意力被带回,我睁眼看谢玉衡。两边视线刚对上,他手上动作又变了。很熟练地改戳为捏,要是我没感觉错,下巴也被挠了挠。

这人……干什么呢。

我的喉咙随着他的动作发干。换个人做这种动作,我肯定觉得对方讨厌轻浮,但谢玉衡给我的感觉是那么不同。光是看到他,我就觉得心口胀胀、痒痒的。

就只是因为谢玉衡长得太好看吗?我心头思索,顺道问他:“可以给我纸、笔吗?”

他动作一顿,欣然笑了:“好。”

我瞄他。都答应了,怎么还不去拿东西?

他无可奈何:“你先把我手松开啊,沈浮。”

他的手难道不是自由过了头吗?……正要这么说,我忽然记起什么,猛地放开他另一只手。

谢玉衡又笑了。

等纸笔过来,我挥墨而书。

谢玉衡在旁边看。当一个粗陋人形出现在纸页上,他夸道:“不错。”

而后一条条经络被我梳理到上面,谢玉衡更满意了,说:“你果真有天分。”

我唇角勾起,矜持又谦逊,说:“还是你教得好。”

这么捧了他一句,我凝神聚气,开始勾勒梦里红的蓝的两条线。

这回不太成功。

纸页就那么大,原先的人体轮廓、十二道经络又占了位置。新的线条加上去,很快就让整个画面变得黑乎乎。

我挠挠头,去瞄旁边的谢玉衡。原先指望他给我提供些思路,可他明显一脸困惑。察觉我的目光,便拍拍我肩膀:“第一天就有这么多收获,很不错。”

我停顿片刻,解释:“后面画的那些不是经络。”

谢玉衡:“很不错,很不错。”

我:“你属鹦鹉?”

谢玉衡:“很不……呸,你才是鹦鹉。”

他指头屈起来,又给我额头来了一下。看起来气势汹汹,其实非常温柔,动作不比蜻蜓点水更重。

敲完之后,他施施然背起手,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说:“我仔细看了,你前面画的那些经络都是对的。今日要学的穴位,我也都给你标出来了。”

讲着话,谢玉衡从后头桌上取来另一张纸。与我那张黑漆漆相比,他画的图果然清楚许多。十五个穴位依次摆在那里,谢玉衡手指落在上面,开始和我介绍。

总结一下他的话,基本就是:这个穴位点上之后又疼又痒;

这个穴位戳了以后疼痛难当;

这个穴位只要碰一下就能让人哭着求饶。

……看来他是真的很想让我学会打人。我领悟到。

同时,这是否说明谢玉衡认为我俩现在的处境非常糟糕,比我之前预计的还要危险?

意识转到此处,我抿了抿嘴,注意力更加集中。也就花了一炷香时间,就圆满完成谢玉衡布置的功课。

在我身上把所有穴位摸了一遍,又在谢玉衡身上做了同样的事,他给我评出一个甲等,还说要给我卖糖瓜吃。

对于坚信我喜欢吃甜的谢玉衡来说,这应该算是很大奖励。我听了,把一句“糖瓜是什么”咽下去,愉快地点头:“好。”

“不过,”谢玉衡又道,“你记性是好,说不准两天工夫就能把所有穴位的位置、作用记住,这却只是个开始。真到了动手的时候,要是你用不出内力,前面下再多苦劳也没用。”

我虚心请教:“可‘内力’到底要怎么用?”摸摸自己肚子,“我知道它们在这儿,但它们就好像睡着了。”

前面谢玉衡亲身上阵引导我,我是能有所感知。但等他抽身,我的身体又成了一块沉甸甸的石头。

对此,谢玉衡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别人习武都是一点点炼出内力,自然也明白要怎么用。谁能像你一样,空有内功,结果什么都不懂。唉,你就多练练吧。”

我老老实实:“哦。”

从这天开始,除了写字、背穴位以及教谢玉衡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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