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2 / 5)
什么又是个问题。
易知忍不住揉了揉太阳穴,若是前世欠下的人情,也许就是要用命去还的,这种小东西的礼尚往来,属实是自己很久没有接触过了。
还是等空间的异变结束后看看,别的她不敢说,自己作为木系异能者,催生出的蔬果之类的总是可以安心送人。
今天的320宿舍大家似乎都很累,不同于周末的其他宿舍决战茶话或是通宵游戏到天明,整个320宿舍除了阿言偷偷在被窝里傻笑,其余四人都各怀心思。
顾嘉岁正在摸着自己的手,一双尽管经过了一年多的保养,但依旧有茧子的手。
对比她刚穿越而来时的粗糙伤痕,这双手现在已经养好很多,不过与她前世实在无法相比。
浣衣,擦地,哪怕是这些最基本的生活技能,她作为公主之时也从未做过。
她今日之所以去了古玩街,是要为如今自己身体的路家爷爷寻一件寿礼。
这位老人与那对偏爱路嘉年的父母不同,对她极好,对这个丢失了十几l年,失而复得的孙女近乎到了溺爱的程度,
妆匣中那些旁人看来珍贵的各色首饰,还有她名下的各色字画,地产铺子股份现金全都是这一双老人所赠。
无论是她突兀地做出什么决定,爷爷奶奶都倾尽全力的支持。
因着老人喜欢风雅字画,顾嘉岁本是想去寻摸寻摸,实在没有想到,她在那些摊子上走走看看,竟然会发现兰墨。
一块兰墨,顿时让她心绪涌动。
让她想起从前的日子。
如今的生活与过往无法比较,两个处于几l百年差距的社会,按照现代的说法,一个是封建帝制,而顾嘉岁曾经作为公主,享受到的无疑是最好的资源,是倾尽皇朝之力所被供给的上位者。
她本应该怀念过去的。
那样呼风唤雨,众人叩首,一句话可定无数人生死,高高在上,与庶民乃天地之差的嘉宁公主。
初来这个世界的时候,顾嘉岁的确是怀念的。
一个又一个的梦,每当她都以为重新回到了大周之时,从冷汗中惊醒,身下的软床与挥手就亮的如昼灯光再次提醒她,这是在数百年后。
可不知什么时候起,她竟然没怎么再做梦了,习惯了醒来看到天花板上水晶电灯。
如果不是今日那块兰墨,顾嘉岁已经很久没有回忆过去了。
或许是现在的日子太过充实,连这具身体的小妹妹她都能容忍得一跳再跳,权当乐子。
上辈子,明明她是人人艳羡的长公主,顾嘉岁却并不如何快乐。
京中贵女尚且有几l个手帕交,特殊的地位让她没什麽朋友,多是敬畏与讨好,人人见了她都要行礼,苏璟如此,驸马如此,内阁如此......
公主,是权力与地位的化身。成婚后京中夫人讨好,多是有事相求,驸马为人守礼,对她恭敬有余,亲切不足。
后来她也曾见过驸马对母家表妹的亲切小意,索性彻底与驸马分别,一个人长居公主府,钻研金石字画,远避俗事。
做了皇帝的表哥说嘉宁活成了仙人,不问世俗,她只笑笑没说话,不是她活成了仙,是内心的欲望与教化在心中长久博弈出的结果。
明明与太子表哥同在上书房读书,其余王爷可领差事,可她身为公主却是不得干政。
曾经也想不带仪仗,只带两三侍女护卫出行,可一旦被得知,舅舅和表哥就会派来侍卫护送,又有人来准备公主仪仗。
如此出行,劳民伤财,所过之处万民敬拜,她只觉索然无味。
若尝小摊民食,侍女先阻不可,再一一试毒,等到送到她嘴里的时候,已经不是最佳的风味了。
身为公主,却无真正的自由,处处在祖宗之法与层层礼制的管制之下,不能以自我意愿行事。而若是归根结底,这便是皇权统治之基石。
那些年她想了许多事,而后索性选了几l道自己的所长投入进去,消磨岁月之长。
也许是如此思虑过多,她不知为何就病的愈重,喝药不得缓,结束那一生之时,也不过三十
岁。
放在如今,正是年华大好时候。
但现在她在如今的时代有了自由,行想行之事,言所想之语,没了过去的桎梏,当真是多了许多的自由。
上一次顾嘉岁念及过往,还是半个月前,遇见那位同名同姓的疑似故人之时。
当时心中过于惊骇,她的心思乱了许久失了方寸,实在是令人自惭。
顾嘉岁摸到自己手上戴着阿言送的五帝钱手绳,她微微勾唇,想到阿言退还那玉镯时候的表情,她给阿言的是自己的手书,阿言回赠了这五帝钱,虽然是人人都有的,但所谓的朋友,应当就是如此吧。
上辈子是足以做祖母的人,今生居然因为有了朋友送的礼物而欢喜,顾嘉岁心想,这样似乎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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