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良嫔(2 / 3)
,摇头:胤祐两条腿先天有些长短,除了走路姿势有些跛外,并无大碍——起码不影响胤祐骑马射鹿,打仗冲锋。去岁伐葛尔丹,跟我为皇阿玛留在大营守营不同,胤祐可是实打实地上阵冲锋。
可惜这点残疾在皇阿玛眼里成了圣德的污点。过去这些年无论胤祐如何努力,皇阿玛对胤祐都是淡淡的,生母戴佳氏多年不得圣宠不说,甚至于都没给他指定母妃。成年后指婚的嫡福晋拉拉氏看似是八大姓,实质是拉拉氏的小支哈达拉拉氏,一族人最高爵位才是男爵,跟指婚给胤禩的绮霞,完全没法比。
母以子贵,一样的皇子,胤禩比胤祐第一贵在四肢健全,第二则是娶到了绮霞这样的贵妻。
参照胤禩的例子,胤祥想母以子贵,这岳家就得仔细甄别。当然,现胤祥母孝在身,不谈这个事。但人无远虑,
必有近忧。明年大选不提,康熙四十二年那回必是得从长计议。
……
目光落在架子上的梅瓶之上,我习惯性地想起绮罗——绮罗的阿玛明尚看似对绮罗不闻不问,却是给了绮罗八旗第一旗镶黄旗秀女的身份。为绮罗避为蛇蝎的胤禟早三年就替她打算好了位份,但等明春大选,就能坐享一世荣华。
一个妇人一生最要紧的三个男人:阿玛、丈夫、儿子。绮罗已得了两个的力。待两年,生了儿子,最低也是一个固山贝子。
不得不说绮罗是有些福气的。
……
早起上朝,看到胤禩跟裕庆王福全等宗室的王公大臣说话,下朝后眼见胤禩又为一茬又一茬的侍卫太监团团围住道喜,胤褆、胤祺、胤禟、胤?、胤祯等侯在一边,我便知道他们有约。
“十三弟,”我邀胤祥:“昨儿酒没喝尽兴,今儿往我府里去,咱们喝两盅!”
胤祥自是说好。
坐马车回府,才刚转进胡同,就听到咚锵咚锵的锣鼓声。
这一条胡同就住了我和胤禩两家,我肯定这不是我府的动静,那唯一可能就是胤禩府在唱戏。
可胤禩不是还在宫里当散财童子吗?这府邸怎么就开了锣?
胤祥看我一眼,没有说话,我也没啃声。
直等府门外下车,胤祥方装似不经意地问门房:“这是你八爷府里的动静?”
门房赶紧告诉:“回十三爷,为贺良嫔娘娘晋封,今儿一早,郭络罗家的老爷太太给八爷、八福晋送了戏酒来!”
原来是郭络罗家的人情!我恍然:爷就说嘛,胤禩什么时候这么沉不住气了?
不过良嫔得封,最应贺的不该是她娘家卫家吗?郭络罗氏戏酒送胤禩,不送卫家,是看不上卫家这么亲?
绮霞作为良妃的儿媳妇,收了她娘家的戏酒,转手送去卫家才是礼数。
现卫家可算胤禩正儿八经的外家了,甚至于比郭络罗氏都更名正言顺。
几乎立时的,我想到:往后胤禩请席,是不是得安排他外祖管领下人阿布鼐跟绮霞的郡王舅舅们坐一桌?
画面太魔性,我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胤祥疑惑地看向我,我尴尬一笑:“十三弟,里面请!”
心里则颇怀疑:绮霞心高气傲,家常对自己的亲妹子绮罗都不屑理睬,能甘心认卫家这门亲,跟称呼已故安亲王一般称呼阿布鼐“郭罗玛法”?
可若不认,即是不孝;而认,宗室里多少侧庶福晋会笑掉大牙?
皇阿玛册封良嫔看似好事,实质是给胤禩、绮霞出了一道难题。
当然抬旗可解。皇阿玛会将卫家拨出辛者库,抬旗吗?
真若如此,我看一眼胤祥,颇觉心疼——敏妃已薨,除非太子继统后追封,不然胤祥外家章佳氏再无可能。
唯一庆幸的是,胤祥还没开府,暂时没有请酒请外祖、舅舅坐首席的问题。现由胤禩试水,待几年,胤祥开府,照搬就好。
由此看,我忽然发现,敏妃生前不得皇阿玛册封,其实省的是胤祥的烦恼,不然章佳氏办酒,胤祥是登门道贺还是不贺?
贺就得强颜欢笑,不贺则是不孝。
敏妃薨后追封,章佳氏全家戴孝,百日内禁酒席宴饮。百日后也没再摆酒请席,至多年节与胤祥一张帖子,正方便胤祥清净守孝。
所以这是皇阿玛有意为之,还是无心促成?
有意,是皇阿玛疼胤祥,无心,则就是俗话说的“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了。
……
书房落坐喝茶,放下茶碗,我提议:“十三弟,咱们下棋吧!”
胤禩家的戏台历来都摆在花园,跟我府花园一墙之隔,为免胤祥触景生情,我以为还是呆我书房里好了。
“四哥,”胤祥讶异抬头:“不是说喝酒的吗?”
我哈哈笑道:“酒有,那咱们边喝边下。”
明茶、天酒两个丫头摆上酒菜。两杯酒下肚,胤祥借着酒意问我:“四哥,你学佛,弟弟请教你一个问题,就是这人的命运若都是定数,那人活这一辈子,还活得这么辛苦是为什么?”
胤祥这个问题不就是禅宗的话头“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要往哪里去?”吗?
这要是参悟明白了,也就立地成佛了。
这原不是我能答的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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