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租(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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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皮这本田租账上有俞保丰出任内务府庄头十年来跟各田庄庄头的往来账:有爷府里的,也有前头王公府里的。到今早查抄时,田租账面结银六万五千七百余量。”

“石青色这本是查抄清单。”

“奴才从俞保丰田庄家宅抄得银票二十三万九千两;现银四千三百余两银;钱三千两百八十余贯;十七包金锞子,每包从百多个到几个不等,总计三百八十七两。都在这十五只箱子里。”

拿起托盘上标住了银的信封,倒出里面的银票。

整二十张万两大票。余下五千、两千、一千、五百、两百、一百不等,累加到一块儿确是对丝合卯二十三万九千两。

“秦栓儿、秦锁儿,”我吩咐:“打开箱子。”

十五只箱子,十一只都是铜钱,一盘一盘地码得整整齐齐。

四箱金银,除了一箱十两的雪花官银外,余下都是刻着“必定如意”、“吉庆有余”、“福禄寿喜”等吉祥话的半两、一两、二两的小锭。再十七包金锞子,单看外面五花八门的包袱皮就知道是内眷积攒的私房。

“俞保丰家几口人?”我问戴铎。

“回爷的话,俞保丰有一妻两妾四子三女一孙,其中长女、次女已经出嫁,长子、次子也已娶亲。加上其母,老少十三口人,另有管家、婢女、家丁等家下人口四十四人。”

“俞保丰有兄弟吗?”

“回爷的话,俞保丰有两个弟弟,俞保收、俞保实,跟俞保丰一样都是内务府庄头。”

我点点头,心里合计,告诉戴铎:“你继续讲。”

“这十箱是金银首饰,古董钟表细软一类,另还有二十来箱皮毛绸缎衣裳在廊下。”

“打开!”

秦栓儿、秦锁儿打开箱子,搬出里面的西洋水法钟、前明成化斗彩杯、斗彩罐、斗彩瓶、前明永乐青花瓶、青花盆、青花罐、元青花罐、元青花、金银器皿、宝石摆件、男子的帽正玉带、扳指朝珠、手玩把件、妇人的珠宝首饰、挂件手串,孩童的项圈手环、人参、燕窝、应有尽有,目测又是好几万银子。

想我大清从龙入关至今不到六十年,俞保丰一个祖辈都只从八品的包衣就能攒下三十万两的家私,这划拉到每年,不得五六千两?这都还没算上日常吃用花销。

“另两个信封里是什么?”

“回爷的话,是地契,房契!”

“俞保丰名下除了陶家庄外,还有一个离京七十里的赵家庄。”

“还有一个?”我问:“这地契去官府查了存档没有?”

“回爷的话,查了。这两个庄子原是鳌拜的。鳌拜犯事后,由其子纳穆福卖出,流到俞保丰祖父手上。”

我说呢。似我等皇子开府,京郊田庄也只一个一千八百亩的整庄和一个九百亩的半庄供应日常肉食菜蔬。

这两个近郊的整庄,原来是鳌拜的!

现在自然都是爷的了。

“除了自住的五进宅子外,俞保丰在宣南还有四个宅子放租。”

宣南?大栅栏法渊寺附近?那地方因靠近各部衙门,历来是京官租房的首选,房价也是最高的——只一个小四合院就抵七百两,租金一个月九两,年利高达一分八,根本是有价无市。

俞保丰却有四套。

从没见过宣南的地契,好奇倒出,第一张却是商铺,前门大街的商铺。

“还有商铺?”我惊异。

“回爷的话,”戴铎答应:“俞保丰有八个铺面,其中俞保丰出租了六个,自己开了一个米行,一个肉铺,售卖吃不完的米炭家牲野味。”

戴铎的话提醒了我。只我俸禄的二千五百石米就够我阖府四百余人吃两年。这庄子送的一万一千来石米,除了留够府里人定三年的粮食外,也得卖!

再猪羊啥的也有多。

“俞保丰手里的这些宅铺都是其祖、父从历年坏事官员手里淘澄来的,来历青白。”

随手拿起一张千两的银票递给戴铎:“这差事你办得不错。这银子爷赏你了!”

“奴才谢爷恩典!”戴铎跟我谢恩。

“再今儿办差的马甲、常随、秦栓儿、秦锁儿,还有刑部的衙役,每人赏五十两!”

“奴才谢爷恩典!”

书房内外跪下一片。

“至于俞保丰,高福,”我吩咐:“预备一下,明儿开刑堂,家法处置。”

虽然俞保丰送了我许多银子,但为后来者戒,必须严惩。

挥退高福,我又告诉戴铎:“将俞保丰母亲的衣裳都发还给她,送她到俞保收家养老。其他妻小,一人发还两套御寒冬衣四套换洗衣裳和二十两银子,遣送到盛京田庄耕种。家下人口发卖。”

“嗻!”

“报内务府,让他们另指个庄头来。”

敢贪,爷就再抄。

“嗻!”

“这二十万银票,拿十万两银子出来,每个五万两做本钱,再开两个当铺。先府里的当铺叫永庆,这两家就叫恒庆、隆庆吧!”

赚钱还是当铺。当本在五十两以下的月利率三分,五十两以上的二分五厘,百两以上,当期三十个月。过了当期竟价出售。

过去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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