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帅(4)(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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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蓝、翠粉,不一而足。远处有几株石榴花,开得恍若流火,在绵绵落日余晖中益发妖艳。她将手伸出窗外,似乎在自言自语,“这里就是我的牢笼吗?”

此后,白小玉就搬回了爱俪别院,只在初一和十五的时候回一趟帅府,或是有什么重要的日子赶去赴宴,其他时间倒是都待在这里,她倒是过得自在,也不用对着满屋子的人点头微笑。整个爱俪别院只有她和祁璆鸣两人,而且祁璆鸣一向公事繁忙,早出晚归的,两人又不住在同一个屋子里,每天他回来的时候,她基本上都睡了,这样一来,两人一周都不一定能见一次面。

对于这样的生活,白小玉自是非常欢喜的,每天早晨按时去女学教书,下了学就回家,坐在窗前看看书,或是去园子里理理花草,乐得自在。

眼看着暮夏已过,马上就要立秋了,天气开始转凉,云蒸霞蔚的蔷薇花已渐次凋零了,只剩下枝头零零星星的几簇,在秋风中摇曳轻舞。白小玉正坐在窗前翻着书,忽然听到汽车的鸣笛声,也并未多想,祁璆鸣的警卫员或是秘书偶尔会来这里帮他拿些文件,她都习惯了。

不过是一会儿时间,二楼传来军靴踏地的清脆声响来,白小玉心头一跳,忽而转头看向门边,正看到刚刚拧开门的祁璆鸣。两人的视线在空气中交汇,瞬间又错了过去。她的脸上有一瞬间的慌乱,忙将视线转回书本上。

祁璆鸣将她的一切反应看在眼里,黑沉的眸子里乍然闪过一道光,踏着军靴朝她走去,漆黑的眸子离她越来越近,那里面像是什么都没有,又仿佛暗潮狂涌。他忽而俯身靠近她,薄唇在她耳边呼出热气,“夫人,似乎看到我很惊讶?几日不见,你就不想我吗?”

轻轻飘飘的一句话吹进耳朵里,却好像羽毛一般,心尖都痒痒的,白小玉两道蛾眉微微蹙起来,身体不着痕迹地想要往一边靠,却被他的手牢牢地揽住了。她就像是被困住的小兽,有些气恼地抬头瞪了他一眼,“有话直说,不用如此拐弯抹角。”

看着白小玉像只受惊的小猫一般,却非要做出一副老虎的吓人模样,祁璆鸣心底不觉升起一股得逞的快意。他坐在椅子的一边扶手上,身体半弯下来,大手穿过她纤细的后背,放在她另一侧的手臂上。她身上穿了一件黑底白花的无袖旗袍,珍珠盘扣在窗外透过来的日光中闪着淡淡的光,精致的绲边更增加了女人的韵味。

他的大手紧紧地压在她手臂上,只觉手下肌肤嫩白如玉,光滑如脂。感觉到她的轻微挣扎,眼中闪过一道暗光,手上不觉加了些力。那白玉似的肌肤上立刻就浮现出红痕来,像是开在雪地里的梅花。祁璆鸣低头看了一眼,眉头轻蹙,又稍稍松了些力道,声音也放低了些,“下月初八是我二姐生辰,到时候你和我一起出席。”

白小玉听他如此说,才轻轻地吐出一口气,如今对于这种宴会她已经习惯了,不过是装装样子,扮演一下恩爱夫妻,然后找个角落坐在那里,安静地当个花瓶。她见挣扎不出,也就不再动弹了,只安静地坐在椅子上,低头看着书页,声音若清风一般,却又带着秋的萧瑟,“我知道了。”

祁璆鸣的二姐祁婉兮嫁的是淮军中的高层,大姐祁婉如嫁的是京师本地望族金家,两人和祁璆鸣一样,都是留洋归来的新派人物,虽是女性,却也是京师数一数二的风流人物。听说整个大帅府,祁璆鸣和祁婉兮关系最好,毕竟是一母同胞,都是祁大帅的四姨太所生。

说起祁大帅的四姨太,还有一段广为流传的佳话,可惜开头是美好的,结尾却是悲凉的。当初祁大帅还不是大帅的时候,在街上走马,看上了一个卖花的女子,可以说是一见钟情。那时他还是卓然不凡的少帅,更是上千少女心中英俊潇洒的公子哥,可惜那个女子偏偏没看上他,可以说是郎有情妾无意。

对于一个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少帅,竟然被一个身份卑贱的女子拒绝了,这事传出去他的面子也不用要了。也许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的女子,反而勾起了他的兴趣,百般追求之后,最后终于娶回了帅府,那个卖花的女子成了他的四姨太。

开始的时候,许是新鲜,祁大帅非常宠爱这个四姨太,几乎是走哪儿都带着,完全不在意她低微的出身。不到一年,四姨太就生下了祁二小姐,也就是祁婉兮。可惜好景不长,生下祁婉兮没多久,祁大帅的五姨太就进门了,四姨太自然就失宠了。

后来又过了一年,听说大帅府的四姨太就消失了,没人知道她去了哪儿,更没人知道她为何要离开。只是过了十年,大帅府突然接回了一位少爷,正是帅府四公子祁璆鸣。这事当时传的沸沸扬扬,只是谁也没见过那位四少爷,后来听说他刚回到大帅府就被送出国了。

这事直到现在也被人津津乐道,不过也仅限于私底下说几句,谁还敢大声说出来呢,或许不到一晚上,脑袋就搬家了。白小玉毕竟还小,算起来比祁璆鸣还要小上两岁,自然不知道这其中的是非曲直。还是祁璆鸣回国之后,以雷霆手段当上了少帅之后,她才听人偶然提起的。

此前十多年,她就和其他人一样,根本不知道帅府还有个四公子。如此想来祁璆鸣应该就是祁大帅四姨太生下的了,而祁婉兮正是他的亲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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