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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头,表情也不再那么顽固不化。

也许对他来说,那个女儿显得太过遥远,那是22年都不联系的一个人,真的和陌生人无异。

赵梓豪却把他拉进了冰冷的现实中:“没错,她当初是耍了些手段才跟了我,但我知道,她对我是真心的,我对她的感情也是真的。你凭什么认定,你女儿会是那种人?!再说了,你不明白她的处境,有什么资格评论她的是非?!”

赵梓豪十分愤怒,他在替陈娇的灵魂申讨这个毫无责任心的父亲:

“仲井先生,你在日本享受着幸福的生活的时候,你可曾惦记过你那个22年未见的女儿?!”

“当你在这里享受华衣美食的时候,她正一无所有地孤身奋斗,请问你接济过她一口饭吃吗?!”

“当她艰难求职生存的时候,你分明有庞大的公司和产业,怎么不见你给她谋求个安身之所?!”

赵梓豪是讨厌陈娇的所作所为,可是另一方面,他也明白陈娇会沦落到这一步,都是因为环境和原生家庭所迫——

社会是一个大战场,别人是一身武艺,全副武装、金戈铁马地上阵,自然可以冲锋厮杀,无往不胜。但是陈娇呢?!她什么特长也没有,没有戎装、没有朋友、没有家庭后盾,她就这么投身到了这个残酷的战场里。为了力争上游,她选择了用身体来换取资源。

可是明明她能避免这一切的,然而,她的父亲选择了袖手旁观!

——在他赵梓豪眼里,任来凤不配“母亲”两个字,但是陈燕南也不配“父亲”两个字!

——正是这对父母的冷血与绝情,把他记忆中那个纯洁善良的陈家小妹妹,一步步地逼着走到了社会的末端去,继而堕落沉沦。

他冷冷地呵斥道:

“陈燕南,你是给予了她生命的那个人,你也是她的父亲,可你真的挑起过为人父的责任吗?!你22年来给过她一点点的关爱吗?!”

“你什么都没有做,你只是在她三岁的时候一走了之,然后22年后,就因为别人的一面之词,你就给她的人品都判定了死刑,认为她就是那种不堪的人?!”

——这22年来,但凡是陈燕南关心过陈娇的话,或许,娇娇就不会沦落到那个地步。

赵梓豪一口气说出了这些,他并不在乎陈燕南怎么想,他早就对胡娇、陈娇这两个女孩有了自己的定义和判断。而仲井先生,连评断她们的资格都没有!

仲井先生听了他的这些话,沉默了许久……许久……

窗外的夕阳渐渐倾斜了。

这让他想到了故乡——那一片金黄色的沙滩,以及大片风中摇曳的椰子树。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仲井先生才开口道:“对不起,赵先生,我不该那样揣测我的女儿。”

——这一次,他开口说的是中文,一口纯正、流利的中文。

赵梓豪也恢复了中文的交流,他也不是来吵架的。只是一想到陈娇的事情,他就实在气不过。

现在,他也要个说法,替陈娇和陈家的爷爷奶奶要个说法,于是问道:“你究竟为什么留在日本22年都不回去?!”

仲井先生顿了顿,脸上露出不忍的表情。

他知道今天非开口不可了,赵梓豪不会让他缄默的。

于是道:“……赵先生,我这一生……再也没办法回到中国的故土了……”

****

那是22年前。

他为了偿还陈娇妈妈欠下的债务,上到了一条捕鱿船上。

刚开始,海面上风平浪静的,一切都显得格外惬意,好像只是个极其普通的远洋打捞旅程。

那艘钓鱿船上的水手,都是通过派遣劳务公司的介绍,和渔业公司签订了合同,才到了这艘船上来做劳工的,他们的目标是智利沿海的渔场。

他就在那条船上认识了“高材生”李普良和王老九这两个老乡。

仲井先生艰涩地回忆道:“船上的18个人分为了三个小团体。我们海南人是一个团体,船长、厨师和二副郭宝他们三人是一伙的,是混了很多年的老搭档了。其余的外地人也是一个团体。我们一上了船,船长就告诉我们,他管生活,郭宝管船务,厨师管吃食,我们都要听他们的……”

舒适惬意的旅程很快就消失无踪。

好景不长。到达智利外海附近,船员开始发现不对劲了——

原本说好了到达目的地,渔业公司就把一万多元的定金打到家人账户上,但是船长违约了。

船长一直跟他们说:“是公司的账户上出了问题,周转不济,你们不要着急,再等几天,钱就会打到卡上了。”

——船长用这些空口许诺的空话来忽悠他们,其实,渔业公司的劳务费,全部都进了船长和厨师、二副郭宝这三个人的腰包。

与此同时,船上的卫星电话忽然失灵了——

海上没有任何手机信号站,他们和家人联系沟通,都通过这部卫星电话。

但是现在,卫星电话没了,就等于切断了他们和内地的联系,也不知道那笔定金究竟有没有打到家人的手中。

此时,繁重的捕鱼任务开始了。

船长开始催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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