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0章 第1100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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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了,鉴于现下里戴权的身后还立有一个皇帝的缘故——哪怕皇帝也并非就会是那个一力‘支持’戴权到最后的人吧,但在戴权同皇帝尚能保持在同一阵营里的时候,皇帝也还是能‘宽容’的容忍戴权的小愚钝的。

毕竟,看傻子谁不爱呢?也即便俩人身份天差地别,都不碍皇帝自得于自己的脑子更优于戴权的快意。

可惜,在皇帝看向戴权的目光中,那丝略带有慈和的宽容也不过转瞬即逝,换上的神情虽不言严厉也是审视的:“你可是觉得那证人……有甚不对之处?”

因着已有将戴权前去接人,并在接人时从得意到失意的全过程听了个遍,所以皇帝也丝毫不觉得程铮会和后续的惊变有多少关联:不是他瞧不起程铮,只程铮也着实没得这样的能力将所有的‘变数’都兜圆的!

他不过能尽力与行事人一个‘方便’罢了。

可——

可皇帝再是一想:程铮若是都能给出这个方便了,那想必对今日之事也是早有预估的,那么再借由这个注定会成为‘弃子’的人证做些什么手脚,也不是不可能?

不,该是一定有!

连皇帝自己都是受不得这样的诱惑的,又何况于程铮呢?

不过是尚不知晓程铮到底做了甚手脚罢了。

皇帝就再凝聚了思绪,只将自己所有的不解尽数化作压迫感逼向戴权:“你——”

方才怎么不报?

……不,不是戴权不报,而是在戴权不敢当着程铮的面儿揭开程铮的短——

可他也还有暗示自己‘有问题’的选择啊?为甚不动作?!

皇帝素来是个很能将一切错漏都推脱到别人脑袋上的‘推土机’:不但会推责还能连带着埋人的那种。

因而看向戴权的眼神也立时就又有了新的变化。

好在戴权于此等情况下求生也是一把的熟手和好手了,当即也抢着开口:“奴婢自马车……昏过去后,自愧辜负了陛下的信任,愈发想要找出些能用于弥补的蛛丝马迹,难免就将这之前的事儿……”

给忽略了。

皇帝:“……”

哪怕他依旧不满于这一回复呢,也好歹算是接下了。

却终究难以再有好声气了:“那你……此时又到底想起什么了?!”

戴权诺诺了一下,才小心道:“奴回想起来,那人有同奴婢说过的一些话……恐那人并非太子太子随意抛出凑数的。”

皇帝:“??!!”

他也几乎就要豁然而起!

……

…………

必须说,这察觉到程铮有做手脚和确定程铮真有做手脚——虽还不知针对准——也终究是有区别的:也即便皇帝并不能确认这两者中他又到底应该更厌恶谁一些,但当这两种情况先后都被他经历了一轮,皇帝心中会累积的怨气……也就可想而知了。

——好在戴权没想着这么坑程铮……不不不,该说戴权并不知晓程铮推出的这个人到底有‘几斤几两重’,更不知程铮又究竟想要将这份‘斤量’压到谁的脑袋上,但他却是知道自己想要引导的方向,还真不是现下里皇帝正走向的那个方向。

——少不得就叫程铮顺带着因祸得福了。

虽然比起这份因祸得福,程铮更不知晓的是自己居然有被戴权带到沟里去过。

……差点吧。

不过,戴权终还是更关注自己一些:

虽然从面儿上看,他只是表现得更为畏惧了些:“奴婢并非有意欺瞒,只当是时觉得这些话儿不过寻常,也是现下……”

也是现下里时过境迁,方才能体会出其中的‘真意’吗?

皇帝默默的在心中替他接上了一句。

虽他实不喜戴权的迟钝,但眼下他也不愿再费神责备这老太监太多了——且再是苛责也不能回溯时光啊?

就听得戴权又唯唯诺诺的开始追忆起之前同证人的对话来……也终究叫听了完整经过的皇帝回神:戴权,是真无心欺瞒他的,更甚者连之前的‘失误’,也不是因这老太监真就笨到无药可救的地步了。

不过是程铮将那伏笔埋得太深。

却也好在他这‘埋’,并非是针对皇帝,而是等着炸勋贵一脸呢!

……

在戴权的回忆中,那个由程铮‘推举’来的人证,是真的没见过大世面,也故,便戴权只是一个伺候皇帝的太监——此处的‘只是’二字未尝没有戴权的自谦之意在其间——那人也很是惶恐,恨不得就将自己的所知所想全数抖擞出来,以便博取贵人的信任。

大抵这还有这程铮的吩咐吧?又或者正是因着程铮并没有什么叮嘱,他才只能拼命的表现以期望能在贵人的面前留下一个好印象:世间又有几人能如那傅怀灏胆大包天到在一国储君面前都‘讲条件’呢?更还能有几人同程铮一般的好脾气不但容忍更是给了傅怀灏一个登天的机会呢?

虽然,真兑现这个机会也得等到程铮成为名正言顺的天。但大多数人都只能、也只会在这等权势面前被抽去全部的骨头,要低头就低头、要躬身也就躬身。

如同竭力在戴权面前展示自己的这位人证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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