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4、第 784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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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于, 若是将话再说得绝对些, 那就是若非程曦之前表出的那些个‘不寻常’使得林海和程铮不得多对她多加‘容忍’, 就眼下她提到的这些个‘匪夷所思’, 俩人早叫他闭嘴了好吗?

因而这时候,傅怀灏的出现对程曦而言也不亚于一场及时雨了:

虽他也并非是自己发现的这围湖的危害,但当他被人告知了这一消息之后,也很是为之下了一番功夫——

即便程铮依旧会认为他或许目的不纯且也并非全然的心系民生而更多的只是为了‘投资’吧,但是人家至少是出了气力和‘资本’的不是?

因此还得领这份‘心’才是。

……

…………

又有, 在程曦的讲述中,围湖的危害是长期的,是一代代人乃至于百年千年累积下来的。可若是真的要将这种‘长期’的危害具体一番,落实到切实的某一个百年中能产生多少危害,而这种危害延续发展到——相应的——那一个千年里又是多少?

再有到底该是多少个‘千百年’才至于今日?

程曦不知道。

可傅怀灏‘知道’。

至少他能给程铮和林海提供出一条去无限接近知道的道路。

……

而从傅怀灏的‘知道’中, 程铮和林海得以了解到:其实程曦说得也没错,这南方围湖的行为,始于唐代, 盛于宋代, 尤其在宋金交战之际, 北方民众大规模南迁, 造成了南方地区对耕地的需求急剧上涨。

这些, 也都是可以找到记录的。

——自然了,程铮和林海也未必就接接触不到这些记录了, 但此时能由傅怀灏直接给出来, 俩人也无疑能够很是省却些麻烦。

而, 在傅怀灏的转述里,也不知是不是因为人多了地多了抢占了水本该占有的地盘,以至于湖泊日渐‘萎靡’,本是湖高江低、湖水入江的情况在近百年来彻底翻转,每年下季江水泛滥的时候,连带着湖泊地区一并成患:

凡溃之际也定然会溃坝。

而这些,也并非没有人留意过,甚至于也曾经有人出面呼吁‘人与水争地为利,以致水与人争地为殃’的警示之言。

只一来因为南方增长的人口必然需要更多的耕地来养活自身……便得朝廷也没有能力解决在不扩张耕地的情况下解决这么多人的粮食问题呀?二来那些新‘开发’出来的地儿本该是朝廷上并无记载的滩涂地等区域,自带不纳税的‘红利’,惦记者甚多,还有许多大户人家的招子就专门盯着它呢,要是真就将之取缔或是禁止了,怕不是要捅很多的人肺管子——还是那种特别‘粗壮’的肺管子——因此也不见有人愿站出来啃这硬骨头。

再有——

傅怀灏还提到一点便程曦都没能留意到的问题,那就是南方江患之所以成如今之势,不但有着民众的积极性在其中,历代……尤其是自前朝始的朝廷,同样功不可没。

丫治水治得太有本事了:

南方水患本就有江河的水面高于地面,因而每逢夏季,泛滥的洪水在涌过堤坝之后自然是毫无阻拦的四下里肆掠,可是朝廷不想着如何将这‘多出来’的虽导出去,却偏偏还不断的加高堤坝四处围堵,使之江面束狭、泄洪不畅……

好了,就快要到堵不住的时候了。

——这绝非是什么悚然听闻的‘谣言’,而着实是近些年来因为江河之水无处疏导又远高于湖泊水面,因此每逢患难之际不但肆掠田地收割人命,还倒灌入湖,将那些个被人开发出的田野尽数再‘灌回去’……例如程曦之前拿来做例子的洞庭湖,就‘每岁夏秋之交,湖水泛滥,方圆□□百里,龙阳、沅江则西南之一隅。’

也真真是让那些个辛辛苦苦围湖造田的人竟费心费力的做了无用功。

还连带着搭上了自己性命。

听到这里,程铮不由就看了一眼林海。

林海:“……”

不得不说,他被程铮的这一眼看得那是心神不定,却也知道自己这时候更该向先前的傅怀灏看齐:什么都不解释,才是最好的‘解释’。

因为他很清楚程铮的这一眼是在看‘什么’:

要说这傅怀灏,解释得的确是十分之详实堪称有理有据有总结……可你为什么要什么要命的事儿都往外说啊?比如那些个新开出来的田地能带给地主‘最大利益’这样的事儿,就有必要出口吗?

想来到这时候了,程铮也该回神了,知道自己之前究竟‘忽悠’了他什么了。

……真是再想不到自己竟然会在这里翻车的。

林海就一声长叹,颇有种人生事无常的嗟叹——

只你傅家也当是江南一地的大户人家啊?就算入仕途无路吧,财产总是不缺的,名下如何就会没有这种‘黑户田’了,至于将自己一并打死吗?

……

至于。

并且是还真至于。

傅家的确家中尚有几分薄底不假,可先不说人家中子弟并不想就在这几分祖宗遗留下来的家底上躺平,只说他们便是真的躺下了,那又能真的躺‘平’吗?

他家毕竟是前朝的太傅家,在多少人的臆想中,他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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