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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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爸去世的时候,给你留了不少钱和股份吧?你就给我这么点儿?”

李玉蓉怀抱双臂,斜睨着她:“你都把你继父弄去拘留了,等他出来,不得认为我俩是一伙的,往我身上撒气呀?”

她理了理鬓发:“有钱能使鬼推磨,我得多留点钱,到时候指不定能买回我这条命。”

她还挺有成算的……

孙希希又问了一句:“你真不跟我走?”

她把她推出柱子后:“快去吧,再不上车就晚了。”

朱启锐原本想替她把行李送上车的,但列车员就拦在车门口处检票,他上不去。

段章干脆跟列车员说:“同志,这是要下乡支援农村建设的女大学生,麻烦你能多关照点。”

列车员看孙希

() 希的眼神就有些不同了。

列车启动时,她还亲自把她带到她的座位去,嘴里还问:“你学历这么高还下乡啊?你父母能同意吗?()”

她回以淡淡笑容。

列车员还以为她是不想叙述当初说服父母的艰辛,叹着说:你还真不容易。()”

孙希希的座位所处车厢人满为患。

人太多了,空气里就难免飘荡着一股子不太好闻的人味儿。

她的邻座甚至还一人霸了两座,把脚摆到她的座位上抠。瞧着那脚丫间不正常的发白和糜烂,这就是个有脚气的!

列车员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人。

那人被看得心里发虚,把脚放了下去……

列车员用鼻子哼了他一声,然后把孙希希拉去了另一节人少的车厢:“这节车厢卖出去的票少,要不你随便捡个没人的座位坐吧。”

这个年代,对那些肯牺牲奉献的人还挺友好嘛。

孙希希想着,笑着跟列车员说了声谢谢,把朱母塞给她的包袱里的瓜子花生抓了一把给她。

再把行李放到行李架上。

她行李虽少,但两个藤编箱子却很占地方。放到行李架上,要再塞朱母给的包袱就有些困难了。

她塞了两回,它都掉下来了。

她再塞,它还是挤不进空隙里。

正发愁,她头顶探过一只长手臂,轻轻松松替她把它推进去了。

她转过头,发现自己得抬着下巴才能与对方平视对话。

那是个有着古铜肤色,眼神与旁人格外不同的男人,就……就好像是后世纪录片里从老山前线回来的那些战士一样,淬过烽烟与战火,一个眼神甩过来,是能让人脚软的程度。

她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越看越觉得这人肯定是部队出身。

刀刻斧凿般清晰的下颌线,如职业运动员般的筋骨质耳廓,还有那时刻挺直的脊骨,怎么看都是部队里天天体能训练、站军姿练出来的。

更何况这人还一身正气,正到假如让他去演电影里的反派角色,观众都得问一句“他是不是有什么苦衷?他可能是个假扮特务的地下党员吧”的地步。

她站在他旁边都觉得有种安全感。

她看怔了两秒,不觉对他生起好感,故意微侧着脸,把自己的天鹅颈显露出来,笑着对他说:“多谢。”

这是她穿书以来,头一次对男人这么笑。

可这男人全程看都没看她一眼,只是拿着车票对了对座位号,确定是她旁边靠窗的位置后,把车票展示给孙希希看。

就差没跟她说“你挡着我道了”。

孙希希:……

她心里有点不服气,给他让了道,看他坐下了,笑着问他:“你是军人吧?”

对方这才朝她投来讶异和审视的一瞥。

她却收回目光,不理他了。

就不告诉你怎么看出来的。

他倒是也无所谓,等了两秒,不见她

() 回答,就从包里取出一本书安静地看起来。

他看得很认真,时不时还拿笔在书页空白处写下注释。

孙希希偷瞧了一眼,他看的是《隆美尔战时文件》。

还是个爱看书的。

她自己就是个对知识如饥似渴的人,不由又对他多添了两分好感。

心念一转,故意拿出段章送她的军用水壶喝水。

水壶上的坑洼和掉漆的地方特别多。

但越是如此,越是显出其前主人在战场和行军途中所遭遇的种种艰辛。

他看着这只军用水壶,目光便柔和了不少。

等她喝光壶里仅余的那点水,却还没解到渴,皱着眉倒转水壶也只抖出来两滴水珠时,他主动把他包里那只军用水壶递给了她。

那只水壶也同样处处坑洼、掉漆。

孙希希看得有些发怔,不由对他升起几分敬意,同时也有些小得意地跟他道谢。

可他依然只是“嗯”了一声,依然全程看都不看她一眼?

孙希希:呵呵。

这回她是真不理他了。

长路漫漫,这年头又不像后世那般可以刷短视频、看打发时间,在看了一个多小时车窗外一成不变,几乎全是丘陵、旷野和田地的景色后,孙希希实在是无聊到了极点。

干脆嘴甜地去找刚刚那位列车员,要了几份报纸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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