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罪人(2 / 3)
可也正因如此,迷魂之毒在他体内扩散入血肉再无法消除。
沅斌逃离之后,沅笃向掌门请命前去追寻,这一追,便是一辈子。在途中迷魂之毒发作,再也控制不住,性侵入颅内使得他神志不清,再到后来就越发癫狂,彻底的疯了。
沅斌为医治沅笃,费尽九牛二虎之力进入蓬莱,寻求仙草秘方想要救回他。
“只可惜,即便我栽满了整个山头的仙草,却找不到一棵能够救回沅笃的灵药……”沅斌苦笑拂袖,拍着池方的肩头,甚是无力,“我多少次想着去死,可我不能,沅笃变成如今这副模样,都是因我而起,我害了他一辈子,就要用自己的一辈子去还,就怕我这一生是还不尽了……”
话语间只觉得沉重异常,便是连空气也变的压抑起来。池方绞着手指,低声问道:“前辈可知陷害你的人是谁?向您施迷魂咒的人又是谁?”
沅斌摇头:“数不尽了,数不尽了……”
昆仑仙山,云雾缭绕盘旋,绵延数千里。
后山禁地一片寂静,了无人语,唯有偶尔的鸟啼兽鸣之声,云气潺潺,洪流一般涌动。
须衡子微微闭上眼睛,面对山门而立,望山势陡峻,绿树茵茵。他踩风悬于半空,掌心中凝结一团气旋化为云雾,气流四散间,他闭目一步步走向前。身子竟一点点渗透山林之中,随即消为幻影。
再睁开双眼,面前一片混沌,天地颠倒,灰黑一片,耳边风声不断,却不知身在何处,意在何处,唯有天旋地转眼前愈加模糊。
须衡子不敢做多停留徘徊,稳住心神之后,便迈入洪流之中,步履间仿若足下生针,每每落地都疼痛难耐。他松了松咬紧的牙关,下一刻身子陡然滑了下去,下方似有一道万丈深渊。不知跌落了多久,须衡子猛地回过神来,身边云烟环绕,他却仍在山头。
摇了摇头,须衡子坐在山顶,云海卷积,波浪阵阵,观旭日起,瞳孔中也染上一抹金色。
终究还是失败了。
这是多少回了?须衡子记不得了。自发现藏有九节琉璃胆的山坳之后,他日日都会前来试探,可每一回又都是无功而返。
便是他自己也在怀疑是否是他与神器无缘,不然以自己的修为不至于如此。
太阳高升,云深处显出一道浅灰色的影子,须衡子蹙紧了眉头,露出不欢喜的模样,显然是不愿见那人的。只是拦不住,躲不过,又推脱不开。
宿无欢掩嘴笑道:“又失败了?”
“要你过问,妖邪之人,三番两次然跑来昆仑仙山做甚?”
“只是来见见你,也不成?”
“到底是想见我,还是想要见九节琉璃胆。”
宿无欢笑笑,走上前来:“你若是如此想得到它,我倒可以帮你。”
“滚!你是魔,我是道,正邪殊途,我不需要你的帮忙,你滚的越远越好!”
“你以前断不会待我如此,还记得……”
“是因为我那时识人不清,宿无欢我说过,若我日后再见你必会要你的命,你别这样三番五次的逼我!”
风声中宿无欢唇齿微动,还未等须衡子再说什么,便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个混蛋!”须衡子怒骂一声,不再去想他,眯着眼睛迎着朝霞,魂灵出窍,移向深林,身影渐渐被山林吞没,漫无边际的绿海将万物包裹,须衡子身子沉的厉害,脚下似乎有千百双手拉扯,欲将他托向阿鼻地狱。
突然,脚下一阵剧痛,如踩利刃,须衡子紧咬着牙,直到牙根也渗出血来,才度过方才的艰难。看着周围寂静无声,像是到了一处山穴,湿漉漉的,冷的很。须衡子向着山穴内走了进去,漫长无期的黑暗仿佛没有尽头,直到须衡子一个趔趄,眼前猛的出现一片刺眼的光亮。
眼睛缓缓适应,须衡子被面前之景象惊地竟一时间说不出话来,苦苦寻觅多年九节琉璃胆就在他的眼前,那以骨为刃,以玉为顶,琉璃剔透,可毒杀四方的神器。
须衡子的身子忍不住颤抖起来,探出一双手要将九节琉璃胆拔出。
“谁?”却察觉身后有异,猛地回身,挥剑指向暗处,大喝:“出来。”
黑暗中那人穿着一袭黑衣,裹的严严实实跟个粽子似的,连眼睛也遮盖的一干二净,瘦长的身子像是鬼魅,也感受不到他身上的半分气息,犹如一具活尸。
“你是谁?”须衡子问道。黑衣人却全然不顾,他所想要的不过是须衡子背后的神器,不想多和眼前人废半句口舌。
须衡子哪里会给他机会,刃花凌厉,手中剑似风一般刺去,却不想那黑衣人身子柔滑无骨,轻易地避开了须衡子锋利的剑刃。而下一刻竟已经绕上须衡子的身子,像是一条巨蛇层层缠住让须衡子动弹不得,一双手探过他的身子正要去拔那九节琉璃胆。
“妖人休想!”
黑衣破,须衡子一身劲气,仙气弥漫中,手中的玉剑出招七十二势,将那黑衣人劈的粉碎,这才松一口气。须衡子执剑环视四周,那人确实已经被他击退,收剑于鞘,须衡子回身看向九节琉璃胆,心中惴惴,才伸手,胸口却猛然一痛,低头一看,只见一只漆黑的手竟穿破了他的胸膛,鲜血喷溅染上了琉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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