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魃(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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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门耸立白云缭绕,高殿恢弘,门外弟子们不可靠近侧耳,都被遣也去了,而内室弟子皆守在门前,不许他人进入。

事出紧急,蜀山今日来的正是蔚濯轩、蔚鸿涛两位大长老,二人虽已过耄耋之岁,可仙风道骨,一身正气,凛然依旧,远非小辈能敌。

“怎么不见蜀山掌门蔚蓝渊,那个小子可不是闲的住的人。”元灵子端着茶杯,吹了一口。谁人都知,蜀山掌门蔚蓝渊虽已过而立之年,但性子依旧顽劣,蜀山家训在其早年便已逐个违反了个遍,奈何仙根聪慧,十八岁即修得蜀山内门心经,二十岁那年整个蜀山就已无人是他对手。

如此之人,却在当年不知所为何事与其父亲也就是蜀山前任掌门大吵一架,甚至到了父子挥剑相向的地步,此后性子大变,末了竟一走了之离开了蜀山蔚家,不知去了何处。直到两年前他父亲蔚振中无缘由地突然暴毙,蜀山众弟子才寻他回来,苦口婆心地劝说蔚蓝渊继任,虽说心中有万般不愿,但也还是认了这苦差事。

如今这样重要的事情本应是他亲自前来,可却只有两位长老。

实在耐人寻味。

“哎,”蔚濯轩叹了一声,“掌门他如今受了重伤,在门内养病,特命我们两个前来将事情交代清楚。”

“他受伤了?”元灵子心中惊骇,这四海八荒内蔚蓝渊可算是其中一等一的仙法奇才,功法在其上能伤他之人屈指可数。况且……

这种事情,蜀山却隐藏的无声无息,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须衡子拂袖皱眉:“是怎么一回事?”

“是魃女。无征兆的突袭蜀山境内,掌门亲领众弟子围剿魃女,可那魃女可是神魔,一般的法器根本无法动她分毫,无奈只得祭出‘南玄日月轮’方才险胜,但也因催动圣法神器反噬地厉害……”

须衡子不解,“魃女怎么会突然袭击蜀山?”按理来说,她应该被困在腐海才对。

魃女应属妖魔,居于大荒南界边缘的幽都鬼城,却因其血脉而通神性,能语人言,所到之处必大旱不雨,幽都城主将其困于腐海方能克制,已有多年,不应如此明目张胆的去往蜀山作祟,这件事情着实诡异!

蔚濯轩摇头从袖口内掏出一片暗红色的皮画,其上交织黑色细线,错综重叠,只刻出了“长生”二字。

“是长生天宫的控心咒?!”元灵子大骇。

须衡子接过蔚濯轩手中的皮画,仔细一看便也分辨出这到底是何物“这是魃女的皮。”

“没错。”蔚鸿涛接着说道,“掌门击杀魃女之后,心觉其中必然有什么蹊跷,派我等前去查看,这就是一个内门弟子发现的。”

须衡子握紧手中皮画,端详许久:“这确实是长生天宫的控心咒,只是……”

“只是什么?”

“魃女修为虽并不算登峰造极,可其身份特殊又控大旱,乃是腐海万物中不可随意触动的存在,魃女身中控心咒而幽都鬼城的人不应该不管不问,除非他们和长生天宫早有串通,若是如此,那长生天宫要对大四方下手的日子只怕是要近了……”须衡子骇然道。

蔚鸿涛忙说道:“我家掌门正是担心如此,所以才派我们二人来与昆仑商议,接下来的对策,若是长生天宫真与魔界勾连,后患无穷!”

所有人都不再作声,整个大殿内死一般的寂静,烛火嘭的炸开,火光抖动。

池方清尘两人闲步到了后院,却不见一个弟子,此时的昆仑如同入夜般一片肃寂,让人好不习惯。

池方坐在石阶上,双手撑着他的脑袋嗡嗡地说:“师尊他们究竟在商量什么?昆仑上下严防死守,所有师兄弟都在恪守宫门巡查提防,好无趣啊。”

清尘一把捏住他的鼻子,笑道:“你这家伙是想大师兄他们了吧?我陪着你还不够,怎的,不喜欢我现在就走了哦。”

“嘻嘻。”池方傻笑,看了一眼身后大殿,“师尊他们怎么还没出来,难不成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无论发生什么,都不是我们这些人能够左右的,咱们啊只能等着。”

池方抱着头,呆呆的看着大殿,一双通透的眼睛深邃地像一汪深井,轻声道:“究竟在商量什么?”

耳边突闻脚步声。

“站住,你是外门弟子,怎么跑到这来了?”清尘怒斥问道。

只见一个身形小小发髻高束的男子停下了步子,额头上冒着汗,转过身来,低着头气息似有不稳地说道:“见过八师兄……”

“你是外门弟子,只算是半个昆仑人,我做不起你的八师兄,”清尘冷声呵道,“说,是谁让你进来的。”

男子额头上汗暴雨似的滴下来,颤颤巍巍的说:“是……是……”

“八师兄,他好像有些不对。”

清尘将他挡在身后:“你藏在我身后,小心一会儿伤到你。”

“是……是……”男子突袭,一个箭步冲了上来,“是阎王让我来索你的命来的!”

男子抽剑劈向清尘,利刃如电,剑锋极朔,清尘单出一只右手托着身后的池方,左手接剑,剑刃被他用两根手指紧紧捏在手中,那人一愣,右腿后蹬,左脚发力,却被清尘一脚踢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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