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玉壶春,拆着卖(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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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件玉壶春瓶。

玉壶春瓶是华夏瓷器中的经典造型,你到古玩市场逛一圈,肯定能见到。最初这个造型是从唐代的净水瓶演变来的,后来在宋代定型,一直延续性下来。撇口、细颈、垂腹、圈足,线条变化柔和,有一种优雅的美感。

这件玉壶春瓷瓶,白地黑花,而且加了深剔刻的工艺。最深的地方,甚至露出了胎土,类似米黄色,既不是元代常见的麻仓土,也不是明清瓷器的高岭土。

同时呢,图案乍一看,有山,有水,有树,有鸟,就像是一幅整画,但仔细单个儿去看,山水树鸟的造型又不太逼真,有点儿抽象的感觉。

华夏传统的玉壶春瓶上,居然有这种风格的画工和刻工。

当然了,吸引他的根本,肯定不是这个。

余耀抬头看了看明媚的阳光,点了一支烟,慢慢蹲下,却先拿起了旁边一件粉彩百蝶盘,翻过底来,瞅了一眼红彩底款儿“雍正年制”。

摊主是个四十岁上下的红脸膛汉子,“老弟有眼力啊,上来就抓上最好的东西了!”

余耀笑了笑,“最低多少?”

摊主一听,这位年纪不大,合着是个老手!这问价儿,也是有学问的,一般人,通常会问“多少钱”“什么价儿”之类的,只有老手,才会直接这么问,先把浮在表面的水分滤掉再说。

“看着给吧。我这还没开张呢!”

“这都几点了你还没开张?”余耀撇了撇嘴,“看着给,我给一个钢镚儿行不行?”

“那你不能够。”摊主尴尬地笑了笑,心说看着像个老手,怎么说话这么不着调呢?

“看着给”当然是客气话,是让你出价儿,说白了,讨价还价就要开始了。古玩上的生意,一来一去,都带着暗中的较量,面儿上嘻嘻哈哈你好我好,心里却想着宰你一刀是一刀。

余耀本来就是指东打西,没接茬,放下了白蝶盘。这盘子是个大新活儿,贼光都没去掉。

仿佛不经意间,余耀又拿起了那件玉壶春瓶,“少见。”

“这可是地道的老东西!”摊主见余耀一支烟抽完,又递过来一支白沙。

余耀挡开白沙,回递一支细杆的金陵十二钗,摊主同样摆手,“抽不了细的,没劲儿。”

各自点了烟,余耀道,“有多老?”

“我瞅着到宋!”

“到宋你一直开不了张?”余耀心里有谱儿了,嘴上却没边儿,“就这二流工手,把鸟儿弄得跟个纸飞机似的,你从哪里上的货?”

“能说出‘工手’这种话,就别打镲了,这东西我真是从老户手里收的。”摊主吸了口烟。

说实话,这东西摊主看不懂,是收货搭的东西,虽然是玉壶春的造型,但更像个老酒瓶子。他说到宋,就是信口胡诌,反正不像元明清的东西,总不能往近了说民国的吧?

“不打镲我给你敲鼓啊?”余耀哈哈一笑,“这么地吧,实话实说,我是坐商。你收来多少钱,我添两个抓走吧。”

“哟?你这年纪就开店了?倒是我走眼了。行,八百收的,你一千拿走吧!”

“这东西,我八百都卖不了,就是丰富个品种。”

“啥品种?”

“看不懂的品种。”

摊主嘿嘿一乐,“老弟你真有意思,那你就回一口儿呗。”

“两百。”余耀干脆利索。

摊主想了想,“本来呢,这东西我没太在意,但现在我真想研究研究了。这么着,六百,最低了。”

余耀直接站了起来,一副要走的样子。

“再让一百,五百!”

余耀回看一眼,拔脚。

“回来吧!三百,再少我该赔钱了!”

从摊主这头来说,搭来的东西,卖多少赚多少,但能多挣一点儿是一点儿。

余耀这头呢,本来还想再绷绷,倒不是他差这一百块钱,而是进入状态了很容易这样,甭管你是富豪大款还是贩夫走卒,古玩摊子上,为百八十块较劲是常有的事儿。

这其实也是一种乐趣。

但是,这时候,又有个留着短发的女人在摊子前蹲下了,余耀也怕有什么岔子,回身一把抄起了这件玉壶春,“得,三百成交!”

恰在此时,蹲在摊子前那个女人,差点儿就伸手了,却被余耀抢了先,一扭头,“哎?你这人怎么这样?”

余耀正想不客气地回嘴,却发现,原来这女人是个女孩,不仅年轻,而且还长得挺漂亮!

眉如墨画,一双眼睛颇具神采,眼睫毛很长,韵味十足。瓜子脸,鼻梁不高,鼻形却很秀气,朱唇贝齿,尖下颌,脖颈儿又细又白,看着让人有种酥酥的感觉。

她留了个精神的短发,穿着一身运动装。要是配上长发古装,兴许会更有味道。

“你想要啊?我刚才都谈好价儿了。”余耀的口气温和地应了一句。

“没错,刚才他想玩儿欲擒故纵来着。”摊主还蔫儿坏地解释了一句。

女孩瞪了余耀一眼,“谈价儿不把着东西,懂不懂规矩?”

嗬?余耀一听,这么年轻漂亮的女孩,居然还懂规矩,看来有可能是圈儿人啊。

古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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