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换回来了14(2 / 2)
她与太子之间剪不断,理还乱,因纠葛着他们的不仅仅是情,还有恩。
从前她将两者混为一谈,后来才明白,情是情,恩是恩,她大可不必为了报恩将自己的感情搭进去。
温亭晚知道方毓秀在担心什么:“无妨,你忘了,我还有他呢。”
她缓缓将手覆在微凸的小腹之上,眸光像春水一样潋滟温柔。
没从温亭晚的脸上看到悲色,方毓秀的心才定了下来。她与温亭晚一块儿长大,清楚她有多倔强和坚强。
“还有我和旭儿,都会常常来陪你。”
两人相视一笑,便听窗外习语急切地喊道:“小公子,别别别,摸不得,小心它啄了你。”
方毓秀将窗推开,只见廊下,被习语抱在怀里的孙旭挥舞着双手,想去抓笼中的那只玄凤鹦鹉。
“晚儿,这通身雪白的鹦鹉你是哪儿来的?”方毓秀好奇地问道。
“晚儿,哪儿来的,哪儿来的……”
鹦鹉扑腾了两下翅膀,跟着学舌。
方毓秀愣了愣,旋即笑了起来,她一笑,孙旭也被咯咯咯得逗笑了,嘴里含糊不清地“哇啊”“哇啊”的。
温亭晚和方毓秀听了半晌,才听清他说的是“晚儿”。
“你这孩子!”方毓秀佯装端肃,“晚儿这两个字也是你能叫的?”
她话音刚落,笼子里的玄凤鹦鹉扯着嗓子,蓦地来了一句:“晚儿……”
温亭晚面色一黑。
东宫,励正殿。
高裕端了碗小米南瓜粥进来,见太子负手站在窗前。
今日早朝,太子称病未去,令朝臣们都吃了一惊,太子向来勤政,除非病重,从不缺席朝会,更何况太子前一日还安然无恙,朝中一时议论纷纷。
“殿下,奴才从御膳房端来一碗小米南瓜粥,您昨夜醉得厉害,今日该吃些清淡的才好。”
景詹闭眼,头疼欲裂,他在额间揉了揉,低声道:“且放着吧。”
高裕抬眸偷偷瞥了一眼,又迅速收回视线,只见太子的右脸上还有红色的淡淡的掌纹,五指清晰。
太子妃下手也真是狠,太子这模样,哪里能去上朝,只怕引起轩然大波不说,敢打当朝储君,太子妃定也难逃责问。
他将汤碗搁在桌案上,躬身退了出去。
庭院中草木凋零,一片寥落,唯有松柏翠绿依旧。
昨夜灌下整整五坛烈酒,景詹已喝得分不清东西,只记得自己跑去了鸾和殿找温亭晚,连后来说了什么,做了什么都只模模糊糊记不清晰。
据高裕所说,温亭晚被他一身酒意熏得呕吐不止,很是生气。
他究竟说了什么?
景詹努力去回想,却只能想起一些零零碎碎的片段,他好似抱了温亭晚,温亭晚打了他,其他的他都记不得了。
越想越头疼,景詹放弃了,方端起桌案上的粥,便见高裕再次进殿,身后还跟着个小太监。
这小太监景詹倒是有印象,是鸾和宫的人。
他登时心一提,“何事?”
“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命奴才将此物送还给殿下。”那小太监上前,将手中之物呈给太子。
正是那只玄凤鹦鹉。
高裕面露尴尬,太子殿下分明托五公主将这只玄凤鹦鹉送给了太子妃,太子妃娘娘又是怎么知道的。
景詹静默地看了那鹦鹉半晌,“太子妃为何将它送回来?”
小太监答:“娘娘说,这鹦鹉聒噪,扰了她的心情,故命奴才将其送过来。”
说罢,他将鹦鹉交给高裕,行礼退了出去。
“聒噪?”景詹低身,双眼盯着那只鹦鹉,却更像是自言自语,“你到底说了什么,才惹得晚儿那么生气?”
鹦鹉就像是听懂了一般,脖子一挺,得意地左右探看,忽得张嘴道。
“晚儿,孤错了。”
“晚儿,你对孤笑一笑。”
“晚儿,孤错了。”
“……”
鹦鹉虽声音僵硬,但将那哀婉的语调模仿地惟妙惟肖,一句一句连珠炮儿似的从嘴里蹦出来。
高裕拎着鸟笼,登时面色一变,他身体僵硬,连动也不敢动。
鹦鹉的声儿绕在梁上,久久不散,殿门外的其中小太监抿着嘴,憋得脸都红了,一个没忍住,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在寂静的殿中格外清晰。
不笑还好,他这一笑吓得高裕身子抖了一抖,笼中的鹦鹉还在没完没了地叫唤。
“晚儿,孤错了。”
“晚儿,你对孤笑一笑。”
“……”
高裕偷偷抬眼瞄去,果见太子面沉如水,那阴郁的眼神几乎要将鹦鹉当场给撕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太子:今晚红烧、清蒸还是爆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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