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换回来了10(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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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见不远处的青松树下一人立如修竹,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她怔忪了片刻,慌忙收回目光,视若无睹,旋即调转了方向。

习语的声儿虽压得低,但还是随风飘进了高裕的耳里,听见这熟悉的话语,高裕登时苦下脸来。

当初太子殿下厌嫌太子妃,无数次当着太子妃的面绕着走,所谓因果报应,如今竟对调过来,让太子殿下也来尝尝这滋味。

“太子妃娘娘。”他刻意提声道。

温亭晚置若未闻,垂首碎着步子走得飞快,还没走上几步,便见高大的阴影覆下,一双靛青的云纹绣靴横空拦在了前头。

她偷偷抬眸,觑了太子一眼,低身施礼道:“臣妾见过太子殿下。”

她连个谎都不愿意撒,就好像她方才逃跑的行为不过是理所当然一样。

景詹压下心中的憋闷,负手做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今日日头好,太子妃不如与孤一起在御花园走走。”

走什么走,温亭晚根本不想走,尤其是与太子呆在一块儿。

察觉到她有拒绝的心思,景詹又道,“太子妃若不想走,也可与孤在一旁的亭中坐坐。”

温亭晚微微蹙眉,很不喜被人逼着的感觉。

太子状似给了她选择,但没有一个选择是允许她离开的。

景詹见温亭晚一脸不愿,顿时生了放她走的冲动,但又怕下回没了机会,双腿定在那里愣是不肯挪动一步。

他其实很不愿温亭晚为难。

他以为她总会领他的心意,慢慢原谅他,他便能自然而然地重新出现在她面前。

可他这阵子以来送进鸾和宫的东西,无一不被她退了回来。

他实在太想她,就算只是和她默默待上一小会儿他都能心满意足。

“孤已命人在亭中备了茶水点心。”他继续做着无用的努力。

温亭晚双眉蹙起,显而易见的不耐,“殿下,臣妾方才在皇祖母处用过点心,已是吃不下了,况且,臣妾不喜欢这个亭子。”

她后头这个理由怎么听都很牵强,但却是真的。

虽已放弃了对太子的感情,可想起一些事,鼻尖仍会漫上一股子酸涩。

当年她进宫,虽存着报恩的目的,但也是真心喜欢他,故纵使太子一开始对她冷漠以待,她也没有气馁,做了诸多努力,只是希望太子能分她一份情意。

可暖不化的心就是暖不化。

这个亭子便见证了她无数愚蠢而又可笑的过往。

见温亭晚的双眼有意无意地瞥向亭外的一棵青松,景詹隐隐意识到什么,他记得他似乎曾狠心地命高裕将藏在其后的温亭晚赶走。

“你若是不喜欢这儿,我们换一个地方……”

温亭晚摇摇头,过去的很多事,她知道只是她的一厢情愿,不是太子的错,她也不怨太子。

可既然她决定放下了,就是真的放下。

也许此时伤疤还会有丝丝疼痛,可待结痂脱落,面对那些往事她也能变得一笑而过。

“殿下,臣妾如今怀了身孕,容易疲惫,实在没有精力陪您逛御花园,请殿下恕罪。臣妾先行告退。”

她微微一福身,走得没有丝毫留恋。

景詹望着她离去的背影,脑海中反反复复都是自作自受四个字。

从前,也是在这条路上,他无数次忽视她,掠过她,留给她一个绝情的背影。

而今,她让他尝了一遍被心悦之人唯恐避之不及的难堪与绝望,就像被拉入一个深渊,漆黑不见底。

他提步,紧紧跟在了后头。

缓步走回东宫的温亭晚,看着时不时往回望的习语,内心如明镜一般,却是始终笔直向前,故作不知。

踏进鸾和宫的殿门,便听身后宫人唤“参见太子殿下。”

她顿下步子,知不能再装傻了。

“殿下跟着臣妾做什么!?”

她折身,面上已透着明显的不耐,语气一重,便更像是一种质问。

在场的宫人皆倒吸了一口凉气,毕竟他们从未见过有谁用这种语气同太子说话。

在以为太子殿下会大发雷霆的时候,宫人们却只见太子神色一僵,继而有些心虚且小心翼翼道:“孤今夜想留在鸾和宫,可以吗?”

温亭晚不知原来太子面皮竟这么厚。

“臣妾如今有了身孕,恐伺候不了殿下。殿下若需人侍寝,孙良娣和张良媛只怕求之不得。”

温亭晚无所谓的语气令景詹心口一痛,似被人拿剪子狠狠狡进去。

他本以为,温亭晚腹中那个孩子是来帮他的,不曾想成了温亭晚一次次用来推拒他的借口,她甚至不惜将他推到别的女人怀里去。

“你是孤的太子妃,孤只要你!”景詹定定道。

可惜如此缠绵的情话并没有打动温亭晚,她反被磨光了耐性,冰冷冷吐出一句。

“殿下请回吧,臣妾休憩时并不喜有外人在。”

外人?

景詹自嘲地笑了一声,在她眼里,他已什么都不是了嘛。

温亭晚抬步入了殿,径直躺上榻休憩,全然不管外头是何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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