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关灯(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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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厅灯火通明。

顶灯琉璃溢出绚丽流光,明亮透彻。

心照不宣的谈笑声大多朝向一个话题,人群总是不自觉地看向盛凭洲的方向。

这样的场合,他无疑是所有视线的中心。

自从他接手盛家产业以来,阿谀奉承、顶礼膜拜,这样的场面,早就司空见惯。

“……盛总,您在听我说话吗?”

西装革履的男人手握香槟杯,面上是亲切和蔼的笑,见面前的男人迟迟没有回话,好奇地顺着他的目光,往二楼看去。

二楼拐角处,一道纤细的人影迅速闪过。

男人什么都没看见,正纳闷,盛凭洲已经收回视线,高脚杯放在唇边,微微示意,“继续。”

那人立刻堆上笑脸,“刚才说到哪里来着……哦对,盛总……”

觥筹交错声中,不少人都过来敬酒。

盛凭洲游刃有余地应付。

耳旁满是靡靡之音,眼前却浮现出苏挽雾落荒而逃的模样。

他抿了一口香槟,随意将酒杯放在路过侍者的托盘中,“失陪。”

盛太太那边正焦头烂额,眼看盛凭洲也要离场,忙给袁可使了个眼色。

袁可也正手忙脚乱地跟那些富太太们周旋,收到盛太太的指示,慌慌张张跟在了盛凭洲身后,“盛总,您要去哪?”

见他没有理会,似乎是没听见。

她忙上前几步,下意识抓住了男人的胳膊,“盛总……”

盛凭洲只穿着一件白衬衫,轻薄的衣料轻易传递出真实的热度。

袁可的掌心贴着他的肌肤,还未来得及说话,一仰头,被一双冰冷的眼眸冻结在原地。

男人居高临下,语气已经带着不耐,“放手。”

袁可像抓了什么烫手山芋般,将手松开,后退几步,“抱歉,盛总……”

她还没说完,男人已经上了楼。

盛太太走了过来,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她,“我让你留住他,你怎么让他走了?”

“对不起……”

袁可低着头,想到盛凭洲刚才那个没有丝毫温度的眼神,心有余悸,“干妈,盛总好像不太喜欢我……”

闻言,盛太太脸色越发难看。

袁可站在她身后,“其实盛总跟苏小姐,感情还可以。”

盛太太冷笑一声,“你是不是觉得,凭洲对她还不错?”

都是假的!

她是他的亲妈,他心里在想什么,她还能不知道?

“你以为他喜欢苏挽雾?他只不过是在报恩罢了!”

袁可一头雾水:“……报恩?”

……

二楼卧室。

苏挽雾逃窜一般溜进房里。

她关上门,心蹦蹦直跳,“吓死个人。”

刚才盛凭洲好像看到她骂他是狗男人了,怎么办?

待会怎么交代?

结婚以来,苏挽雾一直是温婉大方的,对他、对盛太太,都是关怀备至,细心呵护。

刚才只是原形毕露了一秒,竟然就被逮到了!

盛凭洲会不会觉得她是双面人?

会不会因此反感她?

苏挽雾满脑子乱七八糟的想法,从因为她的阳奉阴违导致两人再次冷战,再联想到盛凭洲越来越厌烦她于是她被扫地出门。

只是男人看过来的一个高深莫测的眼神,就让她脑补出无数种可怕的场景。

她哭丧着脸,将自己投到大床上去。

“怎么办怎么办……”

苏挽雾将脸埋进枕头,忽然灵光乍现。

她忙摸出手机,搜索:

【狗男人的谐音是什么】

……唇语应该奈何不了多音字吧?

到时候他要是问起来,她就随便糊弄过去。

苏挽雾大脑高速运转,忽然闻到身上一股汗味,皱了皱眉。

她将手机扔在枕头上,径直去了浴室。

婚后,盛凭洲偶尔带她回老宅住,这间房是他以前住的,衣柜里还有他中学时期的校服。

第一次到这来的时候,房间里没有女性用品,后来才摆了一些她的东西。

洗漱台上,她小小的牙刷香皂摆在角落,像是侵占了原来主人地盘的外来军。

苏挽雾挠了挠眉心,看着靠在一起一黑一白的两支牙刷,浅浅地笑了。

门外。

盛凭洲推门进来,没有看到苏挽雾的人影。

他扯开领带,随意扔在一旁的沙发靠背上,左侧浴室的磨砂玻璃倒映出一道纤长的影子。

男人脚步微顿。

……

苏挽雾以为盛凭洲不会这么快上来,洗得很是畅快。

她随便扯了件浴袍把自己包了起来,头发还滴着水,用毛巾缠着,推开了浴室的门。

“……嗯?”

……她之前脱下来的脏衣服呢?

她是一边脱衣服一边进的浴室,那些衣服都随便扔在地上,到处都是。

此时地面上却干干净净,什么也没有。

苏挽雾有种不好的预感,往前走了几步。

豁然一抬头,就看到原本应该在楼下跟别人相谈甚欢的男人已经躺在了大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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