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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一日被人拿作作恶的挡箭牌,到时若父子离心,兄弟反目就得不偿失了。”

饶是叶微雨说的再明白,桓允心里以感性占上风的不舍之情仍是不能排解,他抱着她的腰,头靠着她的肩,一路上都闷声不语。

城外十里长亭,灞桥折柳处,因未到北风卷地之时,四周的景致仍是葱葱茏茏,郁郁青青。

阮静姝与自己姐妹及同窗好友依依话别,桓奕在一旁看着,间或与好友说上一二句。

桓奕谢绝了嘉元帝派兵护送其北上的好意,夫妻二人轻装上阵,虽然赶时间,但也可偷闲看看沿途的风景。

先时宫里设宴为信王践行。

裴知月就已经与阮静姝道了离别之言,眼下在叶微雨出门前,她又使人送了些东西上门,托叶微雨转交。

叶微雨下车后,便着家仆将自己马车上装的一干用度搬进信王府装行李的马车。

“眼下这时节越往北,越是沙尘肆虐,风霜骇人,知月姐姐托我给你带了好些个抹脸护手的香膏,数量虽不多,可这个冬日是够用的。”叶微雨不是絮叨之人,可因着阮静姝的提醒,桓允才捡回一条命,她对其感谢之心不言而喻。

她细细的说着,“待明年开春,我们再使人给你送旁的需要的东西去。且知月姐姐还嘱咐若你有甚需要之物,定要来信告诉她。”

“她命人拾掇了,随着朝廷北上的辎重车一并就给你带去,还不耽误日子。”

“微雨,”阮静姝拉着她的手,泪眼盈盈的,“多谢你们费心了。”

叶微雨见状,玩笑道:“其实倒是我们相差了,信王又如何会短了你的吃穿用度呢?”末了,她指着家仆正在抬的大红木箱子,“我自自家书斋搜罗了些珍奇古籍亦有残本,可碍于那是爹爹心爱之物,我便只送与你拓本,你闲时看看可用来打发时间。”

因着眼下这出,阮静姝学业未竟,叶微雨知晓她内心的遗憾,便送了这许多书本作补,“待以后京城有甚新出的话本或是其他,西北不方便买的,你也可以来信一并告知。”

桓奕那边与桓允也在叙话。

可兄弟二人还能有甚话说呢,各自都对对方有愧疚之情,便是说再多也道不明,千言万语不及一句“珍重”。

眼见的时辰已至,那边桓奕已经扬鞭上马。

叶微雨最后道:“此去山高水远,保重。”

“我晓得的,”阮静姝抬手用绢帕擦去眼泪,“你与沂王殿下也要好好的。”

“我们会的,你与信王也是。”

待阮静姝一行人的身影没入那杨柳堆烟的深处,叶微雨才和桓允返程。

马车行至距南薰门五里处,有仆役领着一队流放的犯人在短亭整顿。

叶微雨撩开帘子看一眼,只见沈兰庭头戴枷锁,穿着囚衣站在队尾,与旁人格格不入。

“维玉,沈兰庭。”

桓允恹恹儿的,心情很是低落,听得叶微雨提及沈兰庭,这才懒洋洋的掀开眼皮向外瞅了一眼,“身负三条人命,又在李恪谨的高压之下,流放于他已经是酌情判决的结果了,若他能等,待某日大赦天下,他就又是自由身。”

叶微雨沉默着未说话,她再看一眼时,就发现有一身穿布衣的女子不远不近地跟在沈兰庭后面,心下也是突然有几分怅然。

待到九月底,叶南海秘密归京,与之同回的还有足已治李恪谨死罪的证据。此前,李恪谨的千载难逢的谋划在信王府被扰乱,他一直寻机反攻,可在嘉元帝和太子的严加防守下再无适当的时机。

后经由嘉元帝授意,御史台联名在大朝会上痛斥李恪谨九十六条罪状,其中以豢养私兵,意图谋逆,以及拐卖人口三条罪状最该当诛。

李恪谨自知大势已去,神情坦然也不做丝毫自辩,当庭便认了罪。

他那为何谋逆的原因传出朝堂,竟让人一时引为笑谈。

李恪谨年轻时曾在湘西为官,期间认识了一神秘优雅的少女,一见倾心。此女擅药术,那出神入化的本领可“起死人肉白骨”。便是其在心如止水,面对偏偏少年郎的追求,她也沉溺其中。二人举案齐眉好些日子,可在李恪谨调任前夕,这女子突然身犯重疾,药石罔效。

弥留之际,她才告诉李恪谨真相。

她自称是前朝皇室后人,此一生背负的使命便是光复皇室,可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只恳请李恪谨代她完成遗愿。

李恪谨深爱此女入骨,忍痛答应她的请求。

待她去世后,李恪谨抱着独女回京。为掩人耳目,他与外人只说尚在襁褓中的女儿是朋友之女。这小婴孩长成之后,生性叛逆,不服管教,后爱上一小商户之子,并与其苟且,生下一子,名唤何敬。

李恪谨为官的这数十年,都在谋划造/反一事。

可大周建立至今已逾百十年,便是有动荡之时,也是只是权利上层的斗争,于天下大局却无影响。

眼下百姓安居乐业,国泰民安,他还意欲推翻当今政/权,按照百姓的嫌弃之言,“此人当真是被猪油蒙了心智,平白当了这么些年的首辅。”

李贵妃得知父亲的真实目的,陡然如抽空了心神一般,目光空洞,不似活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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