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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您捎了信。”
桓允正伏案做着记录,头也未抬,只将手递过去。
宝禄将信件谨慎放在他的手上,待写完最后一笔,桓允搁下毛笔,才拆开信封。
他将上面的内容仔细看了,起先还觉奇怪阿不便是好奇沈兰庭的案子,待他两人见面,他自会讲得一清二楚,眼下这般着急竟是为着傅明砚之故。
桓允心里不免腹诽傅明砚这铜臭小子精明,知晓自己寻其他的门路进大理寺会费些周折,于是厚着脸求到叶微雨这里,如此一来,通过自己的关系,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堂而皇之的去探监。
按着纸张原本的折痕折叠好,连同信封一道扔进火盆里焚毁了,而后桓允对宝禄道:“着人去通知宋呁,本王戌时至大理寺。”
“是,殿下。”
酉时正,落日将有西斜之意。
桓允将满案头陈旧泛黄的卷宗堆在一处,唤了宝禄进来,“让高文建安排人把这里的卷宗整理好,明日再送嘉元九年的卷宗过来。”
待宝禄将他的吩咐办妥了,主仆两人便出发去侍郎府。
桓允与叶微雨的马车前后脚停在叶府大门处。
叶微雨先下车,见到他,唤道:“维玉。”
桓允因着处理公事昏涨了好半日的脑子在见到她时总算清明了好些,他径直过去握着叶微雨的手,“傅明砚不曾来?”
“在后面。”
桓允闻言,偏头去看不近不远骑马跟着的傅明砚。
见沂王殿下已经到了,傅明砚几下打马上前,对其行拱手礼,“多谢殿下慷慨相助。”
“无事,你不过是赶巧罢了。”桓允淡声道。
说完便拉着叶微雨往府里走,一面与她说着话,“这起凶杀案的涉案嫌疑人均出自成安伯府,且其中两人又是成安伯老夫人的心尖子。直教成安伯老夫人肝胆俱裂,那日她疯狂无状地冲至福宁殿,呼着喊着求父皇还她孙儿公道,将父皇都打个措手不及。”
“就是傅明砚不来,我原本也会去大理寺亲自过问此案。”
叶微雨道:“前次你未同我讲明,究竟是谁被杀了?与沈兰庭有甚关系?”
“与沈兰庭有无来往目前尚不明朗,但蒋棋芳和蒋棋宇却与被害人关系甚密。”桓允顿了顿,接着道,“你可还记得那年春耕咱们的驴车冲撞了一支迎亲队伍,那叫作何敬的年青男子自称李恪谨的外侄,而今二十有六。屡次科举不中,长期在明月书院读书,其虽已娶妻却好流连花街柳巷,与他臭味相投的除却蒋祺芳兄弟二人,还另有两名年岁相差不大的男子。”
“案发前,这五人在东水门附近的歌坊花船上寻欢作乐。案发之后歌坊婢女无意撞见蒋祺芳和蒋祺宇趁着天蒙蒙亮时衣衫不整,又惊慌失措地的包厢里跑出,很快便不见了踪影。这婢女心下起疑进去包厢察看,却见三名男子横尸其中。”
因着有傅明砚在,他们未至内院。
叶微雨将人引着花厅备查招待,“劳烦你暂且坐一坐,等上片刻用过饭食你与维玉再去大理寺也不迟。”
傅明砚拱手道:“多谢姑娘款待。”
见主家回府,侍女便上前与叶微雨说话,“姑娘,老爷使人捎口信回来与友人吃酒去了,晚膳不必等他。”
早前几日,叶南海就时时提起丰乐楼去岁春酿制的桃花酒开坛,叶微雨记得这一茬,就没甚在意,而是问道:“阿元可归家了?”
“小公子申时就已回府,直呼累得慌倒头就昏昏大睡呢,现下应当还不曾起来。”
“让乳嬷嬷去将他唤醒带到前院来。”
侍女领命出去,叶微雨让桓允接着方才的未讲完的说。
桓允慢悠悠的捏一颗蜜饯扔在嘴里,“蒋祺芳和蒋祺宇本想寻了成安伯老夫人的荫蔽,可丢了性命的三人是今科的举子,其中一个又是李恪谨的侄儿,牢狱之灾哪里就能容易的躲过?”
“那两兄弟从开封府被移交至大理寺,此间一直叫嚣着是被沈兰庭陷害。”桓允脸上无甚表情,“现任大理寺少卿宋呁正直且铁面,虽不会因着他俩胡乱攀扯就对无辜之人定罪,可私下却也做了相应的调查,目前应当是掌握了证据才下令抓人。”
“可...”傅明砚的手搭上茶杯,迟疑道,“据我所知,兰庭兄与被害人无甚瓜葛,若只是单纯的想嫁祸成安伯府的两位公子,他无须赌上自己的前途甚至是性命。”
桓允意味不明道,“这几人从骨子便是烂的,且惯会为非作歹,而沈兰庭与成安伯府的对立由来已久,加之在蒋氏兄弟的怂恿下,你怎知他们不会做出甚禽兽不如之事?”
傅明砚闻言,忽而捏紧茶杯,“莫不是...”
见他不敢置信又觉痛心的神情,叶微雨忽而想到裴知月偶然提过的平民女子,是否就是那个每每借着夜市的灯火,埋头苦读的小姑娘?
一时气氛有些凝重。
她心底有恻隐之心,桓允看得明白,却也不想她为此事着恼,便懒洋洋道:“阿不,你府里的厨子怎的这般磨蹭,我都饿了。”
“我这就让人摆饭。”听得他假模假式的抱怨,叶微雨这才回过神来道。网,网,大家记得收藏或牢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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